昏迷之前,她眼神複雜的看了自己父親一眼,仿佛今天才真正認識這個從小到大一直對她頗為寵愛的男人。
李仁被拉開後,又撲倒在地上:“陛下,陛下您看到老臣的忠心了嗎?”
其實,他若是真的忠心不二,此刻也不會如此恐慌和急著想要撇清自己,就是因為他是太子的人,而且近來也感受到了越皇對他不如從前那般信任。
因此出了這樣的事,才會忙不迭的想要證明什麼。
柳公允看到這一幕,隻是默默的歎口氣。
他的視線又挪到了蘇洛跟江殊的身上,兩人正手牽手,彼此對視,眸子裏都充滿了久別重逢的歡喜。
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現場眾人心情各異。
但絕大多數都是在心內暗暗鬆口氣。
出了這樣的事,本以為今晚都不一定能回府,想不到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真凶,真是萬幸。
至於李仁,作為父親實在太過殘忍,可是作為同僚,又能給與一定的理解。
畢竟,兵部尚書這樣的位置,誰願意放棄呢。
女眷們神色則要更悲傷些,不少人都有兔死狐悲之感。
今日是李斯思,日後被放棄的那個,會不會是自己?
隻要想想,都覺得渾身彌漫起一陣寒意。
太醫正過來回話,皇後急怒攻心,情況比較嚴重,短時間內恐怕醒不過來,不過暫時也沒有性命之憂。
越皇知道此事要盡快處理,當即便下了決斷:李斯思刺毒酒一碗,死後屍身不得歸葬,李仁就算不是合謀,也有管教不嚴之過,摘去兵部尚書的烏紗帽,李家的直係子孫,在朝為官的,全部革去官職,此生不再錄用。
店內一片讚頌之聲。
李斯思謀害了公主,最後李家人還得以保全性命,陛下實在是寬宏大量,讓人敬佩。
越皇在一片恭維聲中疲憊的擺擺手:“李仁,你從前對朕還是忠心的,眼下邊界未平,朕饒你和你的族人一命,以後不要在朕的眼前出現,不然……”
李仁抖如篩糠。
他聽明白了越皇的言外之意。
以前對朕忠心,現在不忠心了,你心裏在想什麼,我知道。
李仁渾身的精力在這一瞬都被抽走,他全部身體都匍匐在地上,哭著謝了恩,顫顫巍巍的走出了大殿。
雪越下越大,劈頭蓋臉的打在他的臉上。
徹骨的冷。
事情至此告一段落,越皇發話,眾人陸陸續續的都往宮外走。江殊和蘇洛走得慢,落在最後。
正要跟出去,越皇叫了一聲:“江殊……”
江殊回過頭。
越皇又擺擺手:“罷了,你長途奔襲而回,想必也累了,有什麼事過兩日再說吧,回去,回去團年吧!”
“多謝陛下體恤!”江殊謝了恩,帶著蘇洛殿外走。
蘇洛此刻才覺得渾身發軟,她挽著江殊,其實已經借機把身體的力量都靠在男人身上。
而他們身後,越皇對韓昭招了招手,淡淡吩咐:“去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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