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抬起一雙含淚的眼,恨恨的盯著清郡王:“表叔,當初我父母出事,你袖手旁觀,現在你就連自己的孩子也不管了麼?”
人在危急之下,總是有異於尋常的智慧。
安安想起之前打聽的安寧郡主家裏出事的情況,在這個時候情急之下,說了這麼一句話。
恰好點中了清郡王的死穴。
當初他覺得安寧郡主身份高貴,試探無果之後不敢高攀。
到後來衛九重出事,他也曾要上書求情,可是福公主阻攔之下,他退縮了。
這一直是清郡王的一大愧疚,此刻恰好被安安利用。
他眸子裏的搖擺消失,緊緊的握著安安的手,斥責兩個嬤嬤:“你們幹什麼,她是我的人,不經過我的允許,誰敢動她!”
他看向門外的侍衛,沉聲道:“你們都楞在那幹嘛?”
侍衛們趕緊進來,護在安安和清郡王的身側。
嬤嬤們靠近後,侍衛們就格擋。
嬤嬤哪裏是身負武藝的侍衛對手,很快就敗下陣來,坐在地上大喘氣。
紅綾今日是來請人的,自然也沒有帶侍衛,如此一來落了下乘。
萍兒見事情鬧成這樣,急得不行,道:“夫人,您還是跟郡王說清楚吧!”
把孩子的事情說出來啊!
難道一個外室的孩子,會比正妻的孩子還要重要麼。
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辦法。
紅綾怒意直衝天靈蓋,揚聲道:“我讓你閉嘴!”
她絕不能降低自己的格調,用孩子跟一個外室爭寵!
外室啊!
連個妾都不算!
她往前兩步,眸子猩紅,嘴角帶著殘忍的笑意:“看來,是要我親自動手才行了!”
她將手招了招。
福公主身邊的嬤嬤領會意思,上前一步,將那碗墮胎藥遞給她。
紅綾穩穩的端著那碗藥,一步一步朝著清郡王和安安走過去。
這一次安安有點慌。
她緊緊的握住清郡王的手腕,眸子裏盛滿了哀求:“表叔,你一定要保住咱們的孩子!”
這一聲表叔真是讓紅綾五髒六腑都作嘔。
太惡心了。
不止是這個煙花女子惡心,連同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也一樣讓紅綾覺得惡心。
她此刻睚眥欲裂,如同來自地獄的羅刹。
清郡王將安安護在身後,臉色也十分的難看:“紅綾,你不要再胡鬧了,安寧肚子裏是我的孩子,是崔家的血脈,你理智一點!”
理智!
根本無法理智。
也許是過於憤怒,紅綾已經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她就這樣猩紅眸子,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往前,往前,走到了清郡王和安安的麵前。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一把拽住安安的手臂,狠狠往外一拉。
“賤人!”她的聲音沙啞粗糲,“今日我要親自送你肚子裏的孩子上路!”
清郡王沒想到她出手這麼迅速,一時回護不及。
侍衛們自然不可能對紅綾動手,她的身份擺在那呢!
眼看著紅綾將墮胎藥灌了一口給安安,清郡王無法再忍,情急之下,狠狠的推了紅綾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