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想不明白,衛殊自然也不會跟他解釋。
說話間已經到了前殿,一幹謀逆的人被扣押著,很多臣子還沒有從驚慌中回過神來,縮在一處瑟瑟發抖。
剛才這些逆賊,可有些都衝著他們來的。
好些個文臣這輩子就是在紙張上揮斥方遒,真的碰到這樣明晃晃的刀架著脖子,還是頭一回。
那個假冒的衛連已經死了。
可這已經不重要。
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之前的那個刺殺是假的。
衛尚渾身是血,已經被江飛叫人捆住,嘴巴裏塞了一大塊白番,就這樣扔在太皇太後的棺槨前。
衛殊一步一步緩緩踏過去,一腳將他踹翻,踩在他的胸口。
“口口聲聲說著多敬重皇祖母,最後卻在她的靈前打開殺戒,衛尚,你可真是讓朕大開眼界啊!”
衛尚呸了一口。
“衛殊,你少做戲了!”
“你就是個私生子,你根本不配坐這個皇位!之前你說那些禪位的話,都是騙人的吧!”
“可笑我竟然上了你的當,這皇帝之位隻要坐上去,誰還會想下來啊,衛殊,你一個私生子能坐上這位置,做夢都要笑醒,哪裏還會禪位!”
“別以為你贏了,我告訴你,你是先皇和你母親偷情生下來的野種,所以先皇到死也也不敢立你母親的位分,更不敢將她遷入皇陵!”
“你這個帝位,名不正言不順……”
衛尚還要再罵,衛殊將腳在他胸口緩緩碾壓。
哢嚓卡擦哢擦。
衛尚仿佛聽見骨頭碎裂發出的脆響。
他的肋骨被碾斷,錐心刺骨的痛。
衛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嘴角的笑異常冰冷:“就算朕當不了這個皇帝,也輪不到你!”
“不管父皇和母親是如何生下朕的,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是朕,老祖宗也從未降下災禍,這幾年越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這難道不足以說明先祖的心意?”
他垂眸盯著衛尚,冷冷的開口:“衛尚,你輸了!”
他俯身下去,手裏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他的眸中殺意滔天,要將衛尚徹底吞沒。
衛尚這時候才知道慌,他舔了舔嘴唇,緊張不已:“衛,衛殊,你要幹嘛?就算要殺本王,那也得經過三司會審,本王可是蜀王……”
“朕不想殺你啊!”衛殊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妖冶,“朕就是好奇,你這血有毒,為什麼自己卻平安無事!”
他將匕首尖對著衛尚的掌心,道:“你說,朕在你的掌心刺一刀,會如何?”
楊青峰如今已經調任大理寺少卿,見狀上前一步:“陛下,罪人衛尚恐怕還有許多罪責需要一一審問,此時不宜動私刑,還請陛下交給大理寺審問,一定會給陛下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種時候,也就他敢出頭去說這樣的話。
胡忠華如今已經是刑部的四品官,是升遷最快的那一撥。
在老嶽父開口的時候就想阻攔的,無奈沒看住。
這時候去勸陛下,不等於太歲頭上動土,嫌自己命太長嗎?
果然,衛殊停下動作,冰冷的布滿血絲的眸子瞧了過來:“楊愛卿如此相護,莫非也是衛尚同黨?”
衛尚破罐子破摔,知道楊青峰很得重用,當即嗷嗷叫:“楊大人救我,楊大人一定要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