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伊伊霍然站起,柳眉倒豎:“是誰?”
二姨娘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畢竟是個妾室,老爺有很多話都不跟我說的不如姑娘自己去問問!”
呂伊伊雖然驕縱,但也不全是個傻的。
腦子轉一轉之後,就想到夏楚頡的那個議親對象,極有可能是柳綿綿。
她的眼角跳的厲害,拳頭捏緊,最後嘩啦一下把桌麵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上。
劈劈啪啪,上好的茶盞子都摔了個粉碎。
二姨娘一陣肉疼,這一套茶具得好幾兩銀子呢!
老爺的想法是好,將大姑娘嫁給那所謂的千戶,就是不知道千戶的那點俸祿和家底,養不養的起!
她已經打聽過了,那對兄妹置辦的宅子不大,院子裏也沒幾個仆人。
不像是多有錢的主。
關於皇後和江飛的手信,這樣的消息呂正自然不會隨意的告訴後院這些碎嘴的女人們。
二姨娘看著急得雙目猩紅的呂伊伊,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安慰了幾句就離開了院子。
當晚,久不露麵的呂正到了她的房裏。
她已經年過三十,姿容色衰,本就不是那種極為漂亮的外貌,自然比不得四姨娘和五姨娘討人喜歡。
她殷勤的給呂正寬衣。
呂正問道:“怎麼樣啊?”
二姨娘笑得眼角露了幾根皺紋:“老爺放心吧,大姑娘應該很快就能想通了!不過妾身可是撒了個謊的,老爺可不要說漏嘴了!”
說著,二姨娘將自己的話跟呂正說了一遍。
呂正沉下臉:“胡鬧,我都這把年紀了,續弦做什麼?”
他得呂伊伊時已經是二十五歲。
因為感念元配的不離不棄,他一直沒有納妾,當然,那時候沒有高中,也沒這個臉麵。
眼下他已經年過四十,早幾年還想著後院的妾室們能給他添個一兒半女。
隨著年齡越大,體力不濟之後,這個念頭也漸漸消散了。
二姨娘將他的外衣脫下,柔聲細語的:“老爺正是壯年,難道就不想要個兒子嗎,大姑娘馬上就要出嫁,到時候後院沒個孩子,不也冷清……”
“我早就滅了這份心思!”呂正的話語不像是作偽,“何苦耽誤人家清白的姑娘!”
如他這樣的身份,若是要續弦,必定是要找一個家世過得去,清白的姑娘。
這樣的是十五六歲的姑娘,來配他這個四十歲的老頭,又何必呢!
而且前幾年他找大師算過,說這輩子他子孫命薄,怕是無法再有孩子了。
若是續弦隻是為了延續後代,那就沒有必要。
若是為了找個女人,娶妾室不香麼,何苦找個正妻,到時候還有約束。
二姨娘聽到這,嘴角勾起來笑了笑,很快又掩飾下去:“那老爺便裝一裝吧,也別說漏嘴,這樣大姑娘才能著急!”
“不過妾身打量著,大姑娘恐怕對表少年還是不死心的,老爺心裏有個數!”
呂正臉色烏沉沉的:“從前是我太寵著她了,她要是再敢朝伯府跑,我打斷她的狗腿!”
二姨娘勸道:“妾身倒是不這麼覺得,解鈴還須係鈴人。表少爺對大姑娘無意,一直都是大姑娘剃頭擔子一頭熱,不若就讓她去莽撞一回,死了心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