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高燃,整個屋子內亮如白晝。
紅色的火光照在柳綿綿精心雕琢的臉上,更添幾分豔色。
陸星河挑開紅蓋頭的那一瞬,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柳綿綿有些緊張,低聲問道:“可是我的妝容花了,還是今日不好看?綠柳和柳枝拾掇的,我素日裏都不會做這般濃豔的妝容!”
上次做側妃的時候,似乎有過的。
但她不記得了。
當時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成婚上,隻想著走個過場,對這些細節也沒什麼影響。
陸星河笑,雙眼亮晶晶的:“好看,特別好看!”
兩人按規矩喝過合巹酒,屋子內的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陸星河上前,手放在柳綿綿的頭上。
柳綿綿有些緊張,手心濡濕一片,低聲道:“現,現在就,就寢嗎?”
之前綠柳已經問過季神醫,說她如今胎像穩固,同房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就是注意姿勢和力度,不要太沒有控製。
這一點,季神醫也叮囑過陸星河。
雖然兩人之前就有過親密接觸,但那時候柳綿綿意識不清,跟現在的狀況完全不能比。
她,還是很忐忑的。
陸星河嘴角噙著深深的笑意,湊到柳綿綿的耳邊:“夫人是等不及了嗎?”
他將夫人兩個字咬得很重,柳綿綿聽得耳根發熱,嗔了他一眼:“誰,誰等不及了,我說的就寢,就是我困了,要睡覺!”
“穿上衣服睡的那種!”
然而嘴硬的話剛說完,她的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折騰了一天,她都沒來得及好好吃一口飯。
陸星河挑眉:“是要睡覺了嗎,我怎麼聽著我兒子在喊餓?你這個當母親的也太不盡責了,居然不好好喂飽他!”
柳綿綿還不太能適應這麼親昵的談話模式。
在今日之前,陸星河說話做事,還是挺守禮的。
如今一口一個夫人兒子的,一點緩衝都沒有。
柳綿綿懊惱的轉過身,決定不理這個男人。
就在這時,手腕被人抓住。
陸星河從後麵輕輕抱住她:“行了,時間還不算太晚,剛才我不是要就寢,是見這個新娘冠太重,想給你摘下來,脖子疼吧?”
說著,他的手溫柔的動作著,將柳綿綿的頭飾釵環都卸了下來。
她瞬間感覺整個腦袋輕鬆了不少。
“去換身衣服!”
柳綿綿問:“換什麼衣服啊?”
“換一身方便出門的,簡單點的衣服,我知道有家小店,現在帶你過去吃好吃的!”
“這麼晚我們還要出門嗎?”新婚之夜,不是都要留在府內嗎?
陸星河仿佛識破了她的心思,笑道:“這床啊,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能睡,可今夜,此生卻隻有一次,就躺在床上度過,是否太可惜了?”
這人,嘴裏沒一句正經話!
雖然懊惱,但是柳綿綿心內還是高興,也沒有叫人,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任何陸星河牽著出門。
柳枝和綠柳今日忙活了一天,知道這會應該暫時沒自己的事,也不願意在門外聽一些不該聽的聲音,所以離開了這個院子。
因此陸星河帶著柳綿綿一路也沒有遇到人,就這麼出了柳宅。
因為過兩日便是中秋,城中已經有了過中秋的氣氛,雖然已經是戌時,但是街上還是偶爾能見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