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小雨過後的陽台,有藍色的蝴蝶在花朵上纏繞,清晨的朝露和小雨交叉纏綿,滴答、滴答、最後又從葉子摔到地板上。
一滴又一滴,直到把病床上的女人敲醒……
床上的女人清醒後,呆呆地坐在病房裏。
聽說人在最低穀的時候腦海會閃現很多畫麵,她以前不信,現在信了。
腦子裏、心裏、每個細胞裏都透著她對付澤洲的恨!
那夢魘的種子在她的心中肆意瘋長,最後又她的身體裏完全爆炸開來,讓她無法呼吸。
直到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她餘光看見一身黑色襯衫的男人走進來。
在世人眼裏他多金、有權又有錢,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張很好看的臉。
棱角分明、五官立體,站在那裏就會自成一幅畫,可沒人知道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危險。
他就像是一顆罌粟花,她隻是稍稍沾染了一點,就被吞染成這般樣子。
柳清塵勾著蒼白的唇瓣,眼中閃著亮光:“付澤洲,你喜歡我嗎?”
她再次朝他拋出這個問題。
柳清塵看向男人,他的臉怎麼看都看不出來來有其他的表情,不過他停下了。
他停在了原地且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很開心,因為如果他愛她,那她就可以報仇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很久都沒有說話,柳清塵有點慌了,她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男人看穿。
她開始慌不擇言的說:“我喜歡你,我想嫁給你。”
男人晦暗不明的眸子閃爍著,柳清塵很失望,眼淚瞬間侵滿了雙眼:“果然,你在騙我,你根本就不愛我,你說愛我也隻是為了孩子。”
她低下頭,她在哭。
但她不是為了剛剛的話哭,她在為自己的沒有能力而哭,她太可笑了。
竟然妄想利用付澤洲對她的喜歡報複他。
她以為這會是她扳倒付澤洲的最後一根稻草,卻沒想到這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身無旁物,連報仇的本領都沒有,又怎麼能談報仇。
“我娶你。”
站在病房的男人清清淡淡的說了一句,他沒有別的表情,更沒有任何情緒。
柳清塵呆呆地看著刀槍不入的男人,她到底怎麼才能為自己媽媽報仇、為自己死去的孩子報仇……
“媽咪。”付豆豆從外麵跑進來,雙手拎著他為柳清塵準備的早餐。
柳清塵胡亂的抹了一下眼淚:“豆豆,你怎麼來了?”
付豆豆看到她擦眼睛,臉上的笑瞬間就消失了,他板著臉,一言不發。
柳清塵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她在看向付豆豆的時候心裏竟然會有幾分心虛。
“豆豆不是你想的那樣,媽咪並沒有哭,隻是風吹進來的時候,眼睛進了沙子。”
她邊揉著眼睛邊說,似乎是在證明自己並沒有說錯。
可付豆豆不瞎,他看得見,陽台的窗戶並沒有打開,關的很緊。
昨天夜裏下了雨,付豆豆怕媽咪會感冒,特意告訴梁邱哥哥幫忙關窗戶。
付豆豆沒說話,他將拎進來的兩個飯盒遞給付澤洲,又沉默的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