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碧遙?!陌靈早知那送洞房不簡單,那碧遙公主對蕭越宸的心思她自是也知的。六年前,蕭越宸還是皇子時,那公主也隻比自己小一歲,便對他一見傾心。總是想著法接近他,在齊遙國那一月,日日來營中找他,自己都心煩更何況是蕭越宸。而蕭越宸在臨行時為避免糾纏,無奈許下等她長大娶為妃的言語擺脫她。可那碧遙公主,自是當真了……
“想必是王妃聽信了謠言,這太子妃是王爺的皇嫂,你是王爺的妻,怎會成了她的替身?!”
“是,我就是她的替身!她說,我與她的眼睛很像;她說,她與王爺是舊識;她還說……”
“嗬……”柳如雪的話被陌靈的笑聲打斷,她不解陌靈的笑。
“王妃也相信?……這天底下,誰不是長著兩隻眼睛;而與王爺是舊識的女子多了,也不差她一個。太子妃不過是……自做多情,空言一場。”
陌靈不覺自己說的過了,那碧遙公主的確是多情了這幾年,現今仍舊執迷不悟認為蕭越宸是因愛她才娶柳如雪。隻怕讓蕭越宸知了,指不定要多番無奈。
“可是……王爺的確有心愛之人。”柳如雪深覺蕭越宸對她好,極致的好,但卻不是愛。
“王妃想得太多了,晚了,回去歇息吧。”
“恩……對了,那日我暈了,也不知後來到底出了何事,側王妃怎就……”
那日……陌靈也回想起來,隻笑道:
“王爺心疼王妃,這才讓側妃領罰的。”
“是麼……”
陌靈沒回答,隻扶著柳如雪入了屋。待她睡下,陌靈才舒口氣。誒……從給她做丫環起,自個兒是日日在說謊,娘親說,不可騙人的!可是……小笛木也說過,善意的謊言也是允許的!
小笛木……現在也應同自己一般大了。
我很想你,笛木。
翌日,憬燁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倒驚了柳如雪,隻因他從天而降到東苑找陌靈,趕巧兒遇上柳如雪在苑中喝茶,“啪”一聲,茶杯便碎了。
待柳如雪從陌靈口中得知來者何人,才鬆了心迎客。
“憬燁一直想目睹王妃才容,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陌靈冷嗤之,憬燁的話從來都挺動聽的,卻是風一吹,便消失了。
“王妃,爺來了!”姝環上前稟報,迎接蕭越宸的是憬燁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令某人看了……欠揍!
“換身衣服,今晚去賞燈。”蕭越宸對柳如雪的溫柔令憬燁誇張地抖抖肩,意在告知:肉麻……
“今夜的花燈會,聽說很是熱鬧!”姝環在陌靈耳邊小聲說道,陌靈隻以笑帶過。
“看來,本少主來的正是時候!”
“本王有讓你去麼?”如一瓢冷水潑向憬燁,憬燁冷哼:
“本少主不是你府上的人,你這宸王無權禁錮我的自由!”
陌靈從很久以前就懷疑,兩個一見麵就開嗆對方的人竟是好朋友,費解。
“憬公子,我家爺說笑的,你別在意。”對於柳如雪的示好憬燁越發得意,樂道:
“本少主一向心胸寬大,怎會在意!”
蕭越宸冷著臉,側目看向陌靈,卻故意似的,摟上柳如雪的腰,
“孩子還好麼,有沒有不安分?”
“孩子才一月多大,會有什麼動靜。”柳如雪笑答,心想罷了,管他把她當誰,隻要自己和孩子在他身邊就行。
陌靈看在眼裏,涼在心裏。蕭越宸,你自以為的虛假的確傷到了我,無聊的把戲自己竟也會當真。
花燈會,整條街上琳琅滿目,一個個上了色的燈籠掛滿了整條街巷,那燈上附著的詩句更添加了幾分韻味。還有燈船與燈蓮,將整條蘇河上了點點星光。
柳如雪取了個燈蓮放置河中,在蕭越宸的注視下許願:
“希望爺和孩子一切安好。”
姝環碰碰陌靈的手臂,笑道:
“爺和王妃真恩愛!”
“兩位姑娘,許個願吧!”古怪聲音傳來,陌靈不用回頭都知是憬燁。他手持兩盞燈蓮,遞給姝環和陌靈。
“奴婢也能許願麼?”看得出,姝環今夜高興極了。柳如雪點頭,
“當然了。”
“恩……我希望,能永遠陪著王妃!”又一蓮燈進了河中,憬燁抬手,示意陌靈接過蓮燈。
“不用了,奴婢……沒有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