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方才妾身與王妃巧遇太子妃，卻不想，妾身愚笨，不小心失手碰到了太子妃。卻也不知……太子妃身子這般柔弱，經不起這一碰，就不小心被妾身推倒了。”故意將不小心三字加重，碧瑤冷瞅一眼陌靈。
“原來如此……這……”皇帝看著跪在麵前的陌靈，本想說就此作罷，但佳人近在眼前，怎會放棄這個好時機。
“……哼，像你這般冒失，朕就罰你……廢你蕭王府側妃之位，降為……朕的奉茶宮女！”
奉茶宮女……碧瑤暗笑，本想懲罰柳如雪，卻沒想有陌靈來替罪。如今，正合她意。可除她以外，相信所有人都有荒唐之感。隻因誤手而貶為宮女，不是別的，正好是皇帝身邊的奉茶宮女。蕭越宸冷笑，這個理由……何其可笑！
“父皇開恩！”
蕭越宸冷眼瞥向那求情的人——蕭清宏。
碧遙想過這句話可以是任何人說，卻獨獨不能是她的夫君。畢竟，他們是一條船上的，可如今……就連蕭越宸都還未有言語，她碧遙所謂的相公，替這個狐魅子求情。怕是……都看上她這幅模樣了！
“太子，這賤婢可是傷了你的太子妃！”
一口一個賤婢，蕭清宏冷嗤，父皇，你的心思，不就是要你口中的賤婢成為你的女人麼？！
“兒臣懇請父皇開恩！”接下來這句，是蕭越宸說的。兩個兒子，為同一個女人。碧遙冷笑，心中妒怒：陌靈，你憑什麼？
彼時，皇後也聞音而來，方在宴時便看出皇帝對這新立的側王妃打的心思，如今……看著跪下求情的蕭清宏，眉一蹙。
“皇上，這罰也重了些……臣妾認為，這妯娌間的不小心觸碰，也是無礙的。”
本就罪名荒唐，再加上兩個兒子與皇後的求情，皇帝就算再打心思也沒用。
“本王代靈兒向皇嫂賠不是！”不知何時，蕭越宸已走至碧遙跟前，微俯身道。碧遙一咬唇，努力扯出一抹笑，回道：
“王爺多禮了！”
一場戲，就此結尾。皇帝冷哼拂袖離去，皇後在陌靈身上又打量一番，也與碧遙一道而去。蕭越宸扶起陌靈，眸中是無盡的深邃，陌靈故作沒看見，將頭轉一邊。看到柳如雪朝自己淡淡一笑，有多久……沒看到她對自己這樣笑了……
“謝謝。”僅此兩字，無再多言語，柳如雪便帶著姝環一道離開。
方才人聲鼎沸的地方此刻靜然無聲。陌靈這會子才發現……除了蕭越宸與自己，還有一旁不作聲的蕭清宏。
“方才謝過太子。”
卻是未待蕭清宏回應，陌靈便被某人攬入懷中，不給予別人任何機會，抱起徑直離去。
淺秋的深夜，風顯得有些清涼，有一陣沒一陣地吹拂著。東苑，柳如雪與姝環都不作音，皆在回想今晚的事。
“王妃……不要多想了，你還懷著孩子，早些休息吧。”
姝環正欲伺候柳如雪更衣，卻見她一動也不動。許久，柳如雪才開口：
“環兒……以後，莫再與陌靈作對了……從此，我們與她，互不相欠了。”
“王妃……”姝環也不知自己還說什麼，畢竟，今晚若沒有陌靈，那麼……
“以後你我，還有孩子……就過寧靜的生活。”
“是，王妃。”
傾靈苑，
他的話，敲中她的心。她抬眸，他低首，就彼此相視，久久不能將目光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