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他並沒有說謊……與醫術無關,即便是我,也難查出常人中了隱迷。那無毒無色,是罕見的香。”
“從司馬徒肯冒死救治染疫者就可知,他的確是君子。隻是,可惜了。”李嬌兒微微歎口氣,她也認同顏若靈所知,但如今的北越國,司馬徒留在那也不會被人受重。
“原來如此。”
魚塵兒側頭看了眼莫殘,見他依舊眸色深諳。
“既已離開,就將該忘的都忘了。”
莫殘的話別有深意,說完,轉身出了屋,魚塵兒隨即跟上。
“這男子說話真是……”李嬌兒一時找不出詞來形容,執起茶杯,而後好奇問道:
“他是誰?”
顏若靈不以為然回道:
“我哥。”
“咳咳……”茶水還未入腹,硬被嗆在喉嚨中,李嬌兒捂唇咳著。
“怎麼,不行麼?”顏若靈好笑而問,聽到是她哥哥,她就這般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不行了!”李嬌兒順順氣,後低聲說道:
“別說你看不出來他喜歡你!”
方才那斷臂男子的一舉一動,每一個溫暖的眼神,都隻對著一個女子。李嬌兒是妖,一眼就看出他是何心思,更何況是她顏若靈。
“你想多了。”顏若靈沉眸啟音,兀自飲茶,不願再多說。李嬌兒撇嘴點點頭,好吧,就當是自己想多了,反正,有的人心知肚明就可。
……
深夜,庭院內,男子倚著樹幹,手裏捏著一片葉子,沉入漫漫的記憶。
——“哥,你吹得真好聽!靈兒也想學!”
——“你天資愚鈍,這葉子落入你手中,準不會吹出好曲子。”
——“我明明是天資聰慧,一學就會!”
——“何人膽敢騙琉辰國公主?你天資聰慧?”
——“……父皇母後!”
那時候,她是父皇母後的掌上明珠,隻因她是女子家,不用同他一般從小開始去太師傅那裏學武,熟知四書五經。
那時候,她總是與笛木那小丫頭一起跑出宮遊玩,他不知替她們圓了多少謊話,騙了母後多少次。但他隻要看到她笑,就覺得心裏很溫暖。
不知從何時開始,那種兄妹之情會變成一種深深地眷戀。有時他在學武,她卻在一側迷糊沉睡。他看著那張小臉出神,免不了被太師傅嚴責。
“哥。”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