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回你的妖界,若讓我知你在人間作祟,休怪我不客氣!”
花狐一怔,強忍住怒意,冷笑回道:
“姐姐的意思,是不想回妖界,繼續留在人間?”
白狐不應,隻是犀利地目光中泛出白色,鋒利的爪子若隱若現,白絨的尾巴微微搖曳著,
“再不走,吃了你……”
“你……”花狐被氣得語塞,看著白狐盛世淩人的樣子,目光忽而變得狡黠,譏笑道:
“我隻是好心給姐姐提個醒罷了。這凡人,即便再清高,對妖也是畏懼的。姐姐是妖,若有一日,讓那書生見到你的原形,嗬……指不定會被嚇死吧?”
一字一句,都是深深地嘲諷。白狐聽著,寒凜的眸子劃過一絲波瀾。鋒利的爪子在下一刻擒住花狐的纖脖,花狐大驚,直直定著身子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那利爪刺破她的喉嚨。
瞧著那副怕死之樣,白狐冷笑,
“以前怎就不覺你話如此之多……你說得對,也許他會怕我,可若我永遠不讓他知我為狐妖呢?”
白狐挑眉,意有所指地瞧著花狐。
“你,你……即便你殺了我,也抹不去你是妖的事實!”花狐慌了,它的樣子,仿若要將自己吞噬一般。
白狐眸光一暗,花狐說得對,即便殺了它,又能如何呢?
“滾!”
手一鬆,花狐忙退了幾步,匆匆逃去。
……
這一夜,李元解做了一個夢,一個對他來說,從未有過的噩夢。
夢中,一向溫順的小狐狸忽而變為了吸人血骨的狐妖,尖銳的牙,猩紅的眸子,讓他在夢中驚嚇得暈了過去。
醒來時才發現不過是一場夢,小狐狸還如曾經一般,蜷在他懷中安然沉睡。
李元解淡笑一聲,怎就將它想成那麼可怕的東西。
熟不知,那夢境,不過是白狐潛入他夢中化成的。
原來,他也會怕。是啊,早該料到的……
而這一日,李元解未想到,會再見到秦夢蝶。很多事,始料未及。
“小姐,你瞧這寺裏的花,開得多美!”碧兒指著那花,眼珠子卻是瞧著不遠處走來的李元解,巧笑一聲,碰了碰秦夢蝶的手腕。
秦夢蝶臉泛紅暈,心跳得快,有些不知所措。
直至李元解看到那抹倩影,身子一怔,微微止住腳步。
碧兒故作驚訝,說道:
“你……小姐你看,是那日冒犯你的書生!”
秦夢蝶抿唇,才轉過身子,瞧著眼前的男子,低聲說道:
“碧兒,那日之事與這位公子無關。”
李元解看著女子的寬宏大度,不免會心一笑,
“這位公子,可是要赴考?”
秦夢蝶平下心,問道。
“正是。元解雖隻是一介貧民,卻也有著鴻鵠之誌。隻想有待高中之日,為朝廷效力。”
他說著,目光卻未從秦夢蝶身上離開。秦夢蝶嬌羞地垂下頭,碧兒在一側暗自竊笑,這明明就是郎有情,女有意。
“夢蝶雖是女流之輩,也深知男兒誌在四方。隻願公子,功成名就,為朝廷做出一番大事。”
那一日,寺院裏不知名的花開得旺盛,花瓣飄零下,是女子的笑靨,男子的低笑。
及至黃昏,碧兒才低聲說道:
“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