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馨便抬頭道:“怎麼,我清漪姐姐難得有事求你,你心中一定很高興罷!”安純熙聽了,便不看清馨,隻說道:“信呢?婉貴妃難得找我,可見這件事自是重要!”清馨心中有些吃味,便道:“安純熙,好歹這信是我巴巴兒地騙過皇上,趕出宮來送了給你的!你可也不關心關心我!”
安純熙聽了,寵溺笑道:“你不是好好兒的麼!”說著,便一目十行,看起信來,看完便朝著清馨笑道:“這件事兒也卻是不難!如果素兒這丫頭的父親,果真是被冤枉的話,一時舊案重查,自是能回來!不過得耗費些時日!”清馨聽了,急急道:“哎呀,安純熙!這件事既是得快啊,你沒見我清漪姐姐在信上說的嗎!”安純熙笑道:“這也不費事!人也可以先從邊塞回來!這服役也可在這雍城!”他沉吟道:“此事就交與我罷!從邊塞回到雍城,最快也需十天!你回宮時,便傳話過去,讓婉貴妃不必著急,好生等著,橫豎這人是會回來的!”
清馨聽了,方放下心來!她朝著安純熙笑道:“安純熙哥哥,此事我就先替我清漪姐姐謝你了!”說著,便將信從安純熙手中取出,冷不丁地就撕了個粉碎!這碎成粉末的書信如蝴蝶般,在空中自在飛舞!安純熙頓時明白了清馨的心意。他歎道:“隻是可惜了婉貴妃的一手俊逸好字!”清馨聽了,忍不住笑道:“安純熙哥哥,我的字兒也不錯啊!你要多少,我可都寫了給你!”眉宇之間,卻是流轉不住的情思。安純熙看了一時心神恍惚,他訥訥道:“清馨……”口中卻是再也說不出話兒來。
清馨聽了他,支支吾吾的,臉兒不禁也是一紅,便越過他的身子,往陶府外走去!安純熙見狀,便在後頭朗聲問道:“清馨,你這是要往哪裏去?”清馨便回身笑道:“我自是要回家去啊!今兒我編了謊,說是要回去祝壽!祝我六哥的三十生辰!皇上哥哥自是相信了!這謊已經說出去了,我可要給圓回來啊!時辰已是不早了,我可也隻有半天的假了!”口中說著,這步子卻是加快了,安純熙在後不由地說道:“清馨,莫如我送你去罷!”清馨聽了,便璀璨一笑道:“那敢情好!將你的馬兒牽出來溜溜!”
清馨和安純熙二人,卻是從馬廄裏牽出了兩匹馬,二人並肩而行,一時便到了戚府外間。蕭繹德的幾個兒子,如今都已經在京城之外就職,是以這府中,隻有清馨的六哥和七哥!蕭繹德此時正在書房作畫兒,聞聽今日女兒又從宮裏頭回來了!倒是心中納罕,便出了這府門前,和夫人親自迎接。
待到了府前台階下,果然見了清馨和安純熙二人,手裏牽著馬兒,盈盈對視淺笑!這蕭繹德見了,心中不由一沉!女兒看來這心裏,已是有了安純熙!安純熙見了蕭繹德,心中尊敬,便道:“卑職見過老丞相大人!”蕭繹德頷首,對著安純熙道:“老夫多年不上朝了!將軍是後起之秀,何必謙虛!不過,安將軍今日怎麼有空陪了小女回府,莫非是皇上吩咐的?”
安純熙這廂正待發言,這裏清馨已是搶先說道:“哪裏!自是我一人出宮的!陶將軍恰好在路上看見了!就順路送我回來了!”蕭繹德聽了,心中納悶:這既是順路遇到,為何又有兩匹馬兒呢!不過他可是不打算再問了,便對著安純熙道:“陶將軍不如進了來,喝口茶,歇歇腳兒罷!”安純熙倒是大大咧咧的,他笑道:“不敢老煩了大人了!卑職既將清馨送了來,就算完成任務了!卑職還另有要事要辦!”蕭繹德看了看安純熙,女兒清馨在他說話時,自是認真地聽他說話,目光中是掩飾不住的愛慕,這心中便就更是猜個八九分了!
他聽了安純熙此言,沉沉道:“既然陶將軍另有要事!自是去辦理要緊!老夫這裏拘著也可不是個事兒!那麼,陶將軍慢走!”安純熙聽了,也自頷首行禮。他便又躍上馬背,心中想著清漪托的事兒,便就走得越發快了!
連清漪得了信兒,便在清漪宮裏焦急地等待!果然安純熙有信,不出八日,清馨趁玉瓚不在宮中,與夜間十分,獨自往清漪宮而來,見了婉貴妃,便就迫不及待地說與了這個消息!身旁的素兒聽了,口中連連拜佛,又對著清漪和清馨跪下,頭不停地磕著,口裏直說著:“奴婢父母的命兒,生生兒的就是娘娘和清馨小姐救的!奴婢即便磕千個萬個響頭,也……”清漪和清馨見了,忙將她拉起,清馨笑道:“素兒,你更該謝的人,可不是我們!”可是清馨這話卻是說不出來了,若是謝字,隻怕還得捎上皇上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