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37米:三個月了(1 / 2)

醫院的走廊病房總是漂浮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說不上有多麼難聞,但也讓人舒服不起來。

林秀穿著藍白色條紋病號服背對著光坐在六叔的病床邊,她紮著馬尾辮呆然地看著似乎沉睡著的六叔。沒有來病房前她有很多話想要跟六叔講,可是看到他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靜靜地坐在病床邊,無聲的陪伴著六叔。

她從天明坐到了日落,病房內的燈光沒有打開,屋內視線偏暗。

權清堯推開病房門走進來,看到一臉落寞的林秀坐在椅子上,這一刻他心口某一處軟了下,伸手開了了病房的燈,緩步走到林秀的跟前,在她麵前緩緩蹲下,“你陪他很久了,你也需要休息,我帶你回去,你該吃點東西了。”

權清堯的聲音很輕柔,像是哄騙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林秀的目光從六叔的胸口移到了權清堯的臉上,她看著他的眼眉,細細地看著他,良久,她才緩緩開口,“其實你是恨我爸的,是不是?蘇悅說你沒有插中他的胸口,但是其實你用了勁,你是想傷他的。”

權清堯握住了林秀的手,牢牢地抓著,似乎他不握緊她就會從他身邊溜走,他哀傷地說:“你希望我怎麼做?”六叔所做的事情,他沒法原諒,他也沒有辦法善良。

林秀咬著下嘴唇,低垂著頭,“我爸躺在這,他成了植物人。”

“至少他還在!而我父親已經永遠的離開了,林秀,你要明白!”權清堯壓低著嗓音,聲音很低,但是不迸射著力量。

“你難道想要我爸償命嗎?”林秀問。

權清堯深吸了一口氣,平穩著自己的聲息,“不是。”

林秀冷笑了一聲,“他現在躺在這裏,他已經沒法和你鬥了,你應該是高興的。你們權家,權氏集團都沒有了威脅,其實你不希望他死了,但是你也不想讓他醒過來。這樣,你們就少了一個敵人。”

權清堯抬眸,對視上她的眼,問:“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

“不是嗎?你幫我綁走,藏了我三個月,不就是利用我來對付我爸。”林秀心中怨恨著權清堯,她看向他的眼神並不友善。

權清堯也看出了林秀對他的不滿和悲憤,他握著她的手,心尖蒼涼,“我對你這份心,你難道就從來沒有看到嗎?”

林秀麵無表情,“你為了對付我爸,聯合了嶽家,你要娶嶽家的小姐,你說你對我有心,到底是什麼心,我已經看不清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權清堯啞了聲音。

林秀掰開了權清堯的手指,推開了他的手,和他保持了距離,“我們......算了吧!”

“這次是真的,我們算了。”林秀重複了一遍,眼裏沒有一絲絲的留戀。她太怕失去了,太怕受傷了,太怕算計了。

她想要的從來都那麼簡單,但是他的世界太複雜了。

.......

從那一天之後,林秀沒有再見過權清堯,她出了院之後住回了六叔買的別墅中,期間有不少六叔的合作夥伴來找過她,想讓她來做六叔主,她聯係了六叔專用的律師,將財務這一塊做了清算。她無意進入商業圈,但是她也需要錢,來為六叔後麵的治療付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