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時候,病房裏隻亮了一盞壁燈,一片靜悄悄的。
我閉著眼已經睡過去了,但蒙籠中總感覺有人站在我床前,靜靜地看著我。
這樣的感覺不禁讓我不寒而粟,掙紮著讓自己醒過來,但不知怎的,我越是想醒過來越是睜不開眼,胸口悶悶的,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不停地跟我作拉鋸戰一般。
於是我越掙紮就越慌起來,睡夢裏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後背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使勁地讓自己睜開眼皮。
就在那黑影陡然向我靠近過來時,我用力咬住牙,終於使力地睜開眼來。
本以為這隻是個夢,醒來就沒事了,誰料一睜還真看見有個熟悉的人臉放大地呈現在我眼前。
這一刹那的衝擊力實在太可怕了,我下意識地張口要尖叫出聲。
下一秒嘴巴就被人毫不猶豫地捂住,我瞪著雙眼,驚恐萬分地看著眼前熟悉的臉。
秦北鋒?他怎麼來這裏了?
但因我被捂住嘴,這句話我隻能問在心裏。
然而秦北鋒像似看懂了我的眼神,原本擰著眉壓製著我的冷沉臉色,驀地露出一抹笑意業。
“我親愛的前夫人,我們又見麵了。”
聽著他的稱呼,我差點嘔出來,並十分反感他這個樣子。
若是他還是以前那樣溫潤如玉的樣子站在我麵前,也許我沒那麼討厭他了。
可沒有如果,他如今這個樣子,其實大多時候都是被以前裝出來的紳士樣子給騙。
若真正論起恨來,秦北鋒跟秦北涼簡直不遑多讓。
我僵直著身子,一動不敢動,就怕無意中惹怒了秦北鋒,他喪病狂起就把我給解決了。
還有那麼事情都沒做,人生就算再倒黴催的,我仍然不想死那麼早。
更何況我更想知道秦北鋒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我病房裏?門外秦北涼派來看守著我的人呢?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更加驚恐地瞪著眼前的男人,既然他能順利地出現在我麵前,想必門外看守我的人都不在了。
至於是怎麼樣不見的,那隻能問秦北鋒了。
突然秦北鋒輕笑了下,然後鬆開了捂著我嘴巴的手。
新鮮的空氣終於回到了我的肺部,我立即貪婪地大口呼吸著,兩眼卻不曾離開過秦北鋒,始終盯著他,生怕他不知什麼時候又撲過來了。
喘了幾口氣後,我第一反應就是想呼喊,好引裏醫院裏其他的人注意,但秦北鋒想早就料到我會這樣,忽地那張臉又放大在我麵前,反倒是唬得我頭往後抑,這才沒一頭撞上他。
若真撞到了,我這額頭上的傷口又得開裂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啞著聲音質問他。
他卻對我勾唇笑了起來,卻笑不達眼底,“你猜。”
我怎麼要被他氣笑了,又喘了幾口氣,趁他起身時從床上坐直了身子,滿臉戒備地看著他。
“我不猜,也猜不到。”我冷冷地回應他。
秦北鋒也沒生氣,掃了我一眼,然後在病房裏轉了一圈,最後又將目光鎖定在我身上,意味深長地道:“沈璃歡,才多久沒見,你就搞成了這副鬼樣子,難怪某人非要讓我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