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幽穀應是寧靜安詳的,沒了白日的聒噪,清風徐來,讓人心曠神怡,但如今這淡然也被一陣慌亂的腳步打破。
一個白衣男子疾跑在林間,他全身遍布傷痕,神色慌亂,幾個身著黑衣的暗衛在其身後窮追不舍,他負傷奔逃了這麼久,早已體力不支,。
當他費盡最後一絲力氣奔向一座竹屋時,雙腿被箭射中,雙腿一軟,立即癱軟在地上,此時,暗衛也追了上來。
看著他們浴血的刀芒,他閉上了眼,嘴角掛著一絲嘲諷,就這麼死了應該是皇兄所盼望的吧。
就在千鈞一發之時,一個著墨衣的男子從樹上躍下,拿劍擋住了暗衛的刀,動作一氣嗬成,他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刀刺,差異間抬首一望。
一個男子正與暗衛交戰,劍法凜冽,雖他隻是見這人修長的背影,也能感到這人散發的濃濃的殺氣。
正在他驚歎之時沒注意一個暗衛跑到他身後,將手握的黃粉朝他臉上一撒,他雙眼劇痛,生生痛昏在地上。
那男子聽到背後的慘叫,一轉身頭,恰好看見了這一幕,他神色一暗,拿劍刺向那個暗衛,動作之迅疾,眨眼那個暗衛就倒在了地上。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薄霧悠悠地籠罩在山間,春溪盈盈的聲音彌漫在每一個角落,一竹屋臨溪而建,青蘿纏繞,蘭芽幽香,這倒也是應了幽靜,淡雅二詞。
“海金砂,路邊荊,龍須草,鬼針草,小鑽地風。”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竹屋內。
蘇錦人用一根玉簪輕挽著秀發,穿著一席青衣麵色沉靜的清點著藥材,這簡單素雅的裝扮反倒襯托出她空穀幽蘭的氣韻。
她一手拿著醫書,一手剝開藥櫃,每打開一個隔間就有一種獨特的香味,或是雅淡,或是濃鬱,或是清苦,或是甘甜。
對於她來說每一種藥材就是一個友人,它們有自己獨特的方式詮釋著自己的價值。
還有四個月,四個月後就要下山看病了,錦人已經許久未曾下山,山下此時又是怎樣一片繁華呢?錦人想到這,嘴角不由翹起,心中似被清風拂過。
正想著,錦人打開了左旁的藥櫃,空空的藥櫃了殘留著辛鹹的氣味,還有零星的碎葉,威靈仙竟然沒有了,錦人自責自己的粗心,輕輕歎了口氣,轉身拿著藥籃,疾步走出了門。
“哎呦!”
剛跨出家門,錦人左腳就被一絆往前踉蹌了幾步,終究沒穩住跌進了一個寬廣的懷抱,真是出師不利啊。
她嗅著縈繞在四周的竹香,暈乎乎地抬頭一看,自己竟倒在一位容貌的男子懷中,他眉目如畫,嘴角還帶著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