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唐攸寧這麼說自己時，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了起來，眼神瞬間變得陰鷙，冷冰冰的臉瞬間更冷了。
許久，才開口道：“走吧，殿中還有許多事務等著我，你既然答應做我的幫手，就該有個幫手的樣子。”
說完，也不管唐攸寧，就自己離開了。
唐攸寧看著一秒變臉的趙成悅，覺得莫名其妙，開口道：“等等，我還不能回去。”
趙成悅聽到她的話停下了腳步，微微側身看了她一眼，問道“何事？”
唐攸寧一路小跑來到他旁邊站定，說道：“你不是說這個村子還有活人嗎，我得去看看，確認小練是否還活著。”
“明日一早，我要是在戰神殿見不到你，以後就別想單獨行動。”趙成悅好像真的有要事要忙，恐嚇的還說完，就馬不停蹄地走了，留下唐攸寧在風中淩亂。
不過他是答應她了，還額外多給了時間，這就夠了。
唐攸寧旋即轉身朝山中跑去。
村子被燒得一幹二淨，如果還有活人的話，那一定在山中。
兩邊是快速向後略去的風景，進入山中後氣溫變冷了許多，她搜了一遍，卻什麼都沒發現。
不禁有些失落，早知道就問趙成悅他們的下落了，還有活人是趙成悅告訴她的，他一定知道他們在哪兒。
唐攸寧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杵著下吧，盯著暗下去的天空，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動靜。
她快速起身往動靜的方向跑去，就看見了一眾老弱病殘。
唐攸寧一眼就發現了人群前麵的小練，小練還活著，那太好了，她大喊了一聲，然後朝小練招手。
小練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還是走在人群前麵，正帶領著一眾老弱病殘向前走著。
“奇怪，他們好像看不到我？”唐攸寧意識到眾人看不見她，心裏剛放下去的氣又提了起來。
她正要前去一探究竟，胳膊突然被拽住，她扭頭一看，發現是啊也。
“別去，會驚擾他們的。”啊也邊說著邊把唐攸寧往樹後拉。
唐攸寧看著突然出現的啊也，也沒有多想，而是問道：“他們怎麼了，為什麼會看不到我？”
“一抹靈而已，能看見才怪！”啊也站在她旁邊說道。
唐攸寧聽到死人那一刻神情都僵住了，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啊也，又問道：“他們死了？”
啊也點點頭，拿出一盞聚魂燈遞給她，說道：“趙成悅告訴我的，讓你拿著這引靈燈帶他們前往地府，好讓他們投胎做人，他們是被害死的，怨氣太重，沒有引靈燈引路，很容易成為孤魂野鬼。”
唐攸寧接過引靈燈一看，燈芯散發著死死光熱清晰地打在手背上，她眼神一沉，知道這不是幻境，是真實的。
見她呆住了，啊也用胳膊拐了拐她，問道：“在想什麼，他們不是正常死亡，沒有黑白無常引路，找不到通往地府的路，趙成悅說了，你身份特殊，可以幫他們一程。”
“哦”
唐攸寧輕輕地哦了一聲，然後心不在焉的捧著燈走了出去。
那些人就看得見她，小練一臉開心的走上前來抱住了她，說道：“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擔心死我了。對了，你是如何躲過那九道天雷的？”
見她一見麵就嘰嘰喳喳問個不停，唐攸寧眼眶一下就濕潤了，剛死之人是不知道自己已死的事實的，要等到黑白無常來帶走她，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肉體已經死亡，隻剩靈魂在人間遊蕩。
小練就是這種情況。
唐攸寧麵色有些苦悶，搖搖頭道：“我沒事，你們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會……會在這兒？”
唐攸寧沒有辦法直接告訴小練她已經死了的事實，心裏不忍，小練這麼善良的一個人，不應該就這樣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