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問我段天翔為什麼會出現?答案十分簡單:因為我在收到約我談判的紙條後,第一時間發短訊告訴了他和淩亦翔。
淩亦翔推斷約會我的人是李雯燕,順便還提到她有一個橫行霸道的哥哥。
於是,我早就做好了和對方周旋的心理準備。唯一的意外是陪伴我的寶寶,為了保護她我的後背挨了一掌。
這件事情以李家兄妹向我賠禮道歉保證不再騷擾我告終。康寶寶從廁所出來,鼻子都哭紅了。
“阿諾,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一點忙都幫不上。”
“小意思。”我抵著她的額頭,“我們是朋友啊。”把她拉到天翔麵前,“康寶寶,段天翔。”
天翔麵無表情地掃了掃寶寶伸出的手,漠然地轉過身。
“段學長他,好可怕。”寶寶縮回手,直到看不見天翔的背影才敢說活。“他比李雯燕的哥哥更恐怖。”
恐怖?段天翔嗎?在我麵前的他,除了有時候挺讓人討厭,多數時間就像一個拽不拉嘰的高中男生,一點都不可怕。
莫非,他對我也是特別的?
“寶寶,我有些話要問天翔,我先走了。”我要找他問清楚,那個送給我睨稱的少年。我飛奔下樓,看到他正走下教學樓的台階。
“天翔,等等我。”我大喊,他停下了。
還剩兩級樓梯,我心裏著急並作一步跳下,腳跟在接近地麵之前先撞到了我不肯好好走下去的最後一級樓梯,哇,痛死了!
“你還真夠小心。”天翔眼看我一跳一跳接近他,非但沒有出手相扶的意思,反而出言譏諷。我收回前言,他那德行橫看豎看都不可能是對我“特別”。
“受傷了,桑桑?”這一位就溫柔多了,我轉過去把手伸給剛走過來的淩亦翔。他接住了我的手,還把肩膀借給我倚靠。這一刻的幸福,讓我想流眼淚。
“你哭了,他們欺負了你?”原來並非光線問題,而是我的眼睛果真濕潤了,難怪會視線模糊。
“那個王八蛋,我不會放過他。”天翔惡狠狠地發誓,我能感覺到依靠著的淩亦翔突然繃緊了肌肉,仿佛隨時準備衝出去和人單挑。
我抱住亦翔的胳膊,又伸手將天翔拉到身邊。這兩個男孩對我的關心讓我產生了不真實感,我害怕這是一場轉瞬即逝的美夢。如果他們再度回到當初的冷漠,我大概會心碎死掉。
“不是的,不是因為他們。”我緊緊拉住了他倆的手。上帝會懲罰我的貪心,可是我希望未來的日子都能像今天,有人牽掛著我的安危。
陽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三個人孤零零的影子,終於緊靠在一起。
我每天做三份便當帶到學校。我們吃飯的地方因連續的陰雨天氣轉到了學生會辦公室。第一次走進那個房間,我和淩亦翔打賭能猜出他的位子是哪一個。
“這麼自信?”他微微一笑。
“是靠窗的位子。”音樂課也好,他自己的班級也好,他總是選擇靠窗的角落。我注視他漂亮的眼睛,黑色的眼珠深邃如井,我還看不到最深的那一處。“學長喜歡看窗外的藍天,這是整幢建築中最接近自然的地方,第一縷吹進房間的風。”
他的臉上有奇怪的悲哀,他把手輕輕放上我的肩膀。我以為他會給我一個擁抱,但他隻是讓白皙的手靜靜擱在我的校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