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保健室的門外,房內的兩人並未意識到有人正在偷聽。全校師生幾乎都集中在運動會現場,保健室又位於教學樓底層最邊緣的一間房,對於選擇這個時間地點幽會的人來說,安全係數極高。
我心裏怪怪的,分不清是什麼感覺。天翔喜歡的人,原來是成熟美豔這一款。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身材,正如他形容的“發育不良”。
房間內有一陣沒有動靜,我從門縫中往裏偷窺。天翔靠著劉醫生的辦公桌,劉醫生抱著他,披散著長發在和他接吻。
我及時掩住嘴巴,吞下驚呼。一霎時我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這個畫麵,轉而一想可以當作看電影又睜開了眼。天翔的樣子很奇怪,仿似劉醫生在辛苦地吻他,而他並未任何回應。
“發生了什麼事?”劉醫生移開了嘴唇,手臂妖嬈地環著他的頸項。她拿掉了眼鏡,風吹亂了她的長發,有點像美女蛇。
“這是,最後的禮物。”天翔的聲音中缺乏熱烈的情感,他一動不動,任由劉醫生的嘴唇在他臉上、頸間遊移。
“是因為桑諾飛?”劉醫生對他的挑逗,看得我這個旁觀者眼熱心跳,正拚命用手當扇子對著火燙的臉蛋降溫,突然聽到了我的名字。
天翔不予回答,漠然推開她,扣好腰際的襯衣扣。
“是不是因為她?”得不到回答的劉醫生抓起桌上的香水瓶,對著牆壁狠狠砸過去。嗚呼哀哉,一瓶名貴香水就這樣壽終就寢了。濃重的香水味立刻彌漫了整個空間,我忍不住打起了噴嚏。
完了!心中警鍾大鳴,我立刻舉手做敲門狀,可惜段天翔的速度比我想象中更快。我隻得向站在麵前打開了房門的他,揮手微笑。
“我找醫生,處理傷口。”我心虛地趕緊抬高腿,讓他看膝蓋處擦破皮的地方。
他沒有說話,側開身體讓我入內。不會,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用手術刀分屍?也許保健室沒有手術刀?我腦子裏轉著各種懸疑案例,忐忑不安走進房間。
“哈,嗬嗬,你就是為了這個黃毛丫頭!”劉醫生眼神凶惡的盯著我,美麗的臉此刻猙獰醜陋。我早就覺得她變態了,還真被我猜中了。“來得真巧。”
“和她沒關係。”天翔關上門,“我厭倦你了。”
我用譴責加鄙視的眼光瞪視他,簡直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壞男人會說的話。
“說謊,不可能。”她撲到我身前抓住我的手扭到身後。隻怪我光顧著瞪段天翔未及防備,被她抓了個正著。
“劉醫生,你冷靜一點。”她的手中握著剪刀,對準了我的喉嚨。倒黴啊,做夢都想不到我的高中生涯還會有被人劫持為人質的一幕。“我和他沒關係,真……”
“騙人!”她厲聲尖叫,高分貝的音量刺激我的耳膜隱隱作痛。“你們天天在一起,還說沒有關係?”
“放開她。”天翔向我們走過來,劉醫生挾持我退到了窗口。以我的身手,我完全能自救,可我什麼都不想做。
我生氣,氣段天翔給我帶來這場無妄之災。既然是他惹出的麻煩,當然是他想辦法解決。
“劉惜若,放開桑桑。”焦慮神色隻在他臉上一閃而過,他看上去仍然冷靜。我更生氣,原來我的安危僅僅是“一閃而過”的分量。
我動動手腳當作掙紮,劉醫生緊張兮兮的把剪刀更逼近我的咽喉。“你回到我身邊,我就放開她,天翔。你說過和我在一起感覺很安心,難道你忘記了?”
在我故意掙紮的那一刻,段天翔的眼中浮現了真正的恐懼。他是擔心我的!心頭莫名煩躁,這個遊戲我不想繼續了。
天曉得她借鑒了哪部警匪片橋段,竟然鬆開了鉗製人質的手。可笑她以為憑一把剪刀就能製伏我,桑諾飛可是武術冠軍誒,哪有乖乖任她擺布的道理?
我用單手反製住劉醫生,奪下了剪刀。“對不起,你真的找錯對象了。”
她恨恨怒視我,蒼白的麵色泛起一抹潮紅。“天翔是我的,我不會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