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課堂上,一位中年教授站在幻燈片前,講敘著當前各國的教育問題。
“在日本,年輕的女士們一旦結婚有了孩子,就會辭職在家相夫教子。而教育子女的問題是排協助丈夫之前的……”
在眾多的學生裏,一位衣著樸素,剪著齊眉劉海,膚色白皙如雪,眸似秋水顧盼,紅唇鮮豔若滴,亭亭玉立,端坐課堂的女生尤其注目,仿似一道亮麗誘人的風景。她叫景琂,一個如同古典畫中走出的女子,雖沒有絕世的容顏,卻有張清麗不俗的麵容。
她垂眸時的凝思,透出幾許古典高雅的氣質。她是冰潔的女子,宛如一株靜靜盛放的白蓮,帶著江南水鄉的清雅靈韻,婉約動人,以她獨特的氣質吸引人的目光。原本漂亮的臉蛋上,偏生架著一副大黑邊眼鏡,與她嬌麗的臉龐顯得格格不入。雖有些怪異,卻讓她有一種特別的儒秀之氣。
人雖在課堂,可她一顆心沉陷在往事的追憶中。
“爸爸,爸爸……媽媽生病了!爸爸!”年幼的景琂,生怕忘記這件最重要的事,穿過兩條街,終於到了父親上班的公司。過了許久,她看到西衫革履的父親,正要對父親說出這句話,卻見他扶著一個大肚子女人上了車。
“爸爸,媽媽生病了!”她想要追上,可她太小,跑得太慢,沒等走近小轎車,父親與那女人已經絕塵而去。
小小的她不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多年後,當她一點點地長大,才明白父親拋棄了她和媽媽。
幼年的景琂一個人走在雨幕裏,望著身邊來往的陌生人。媽媽生病了,她不知道該去找誰。走了一截,又不甘心,轉身走到父親上班的公司門口,靜靜地坐著,巴巴在地等著。肚子好餓,她早上就隻吃了兩個冷饅頭。
不知過了多久,她看到那輛熟悉的小轎車,聽到父親與大肚子女人開心的笑聲。她倏地起身,朝父親奔了過去,仰起小臉:“爸爸,媽媽生病了。你回去……”(看看吧)
父親看著滿臉都是汙漬的景琂皺了皺眉,那神色裏充滿了厭惡,不等他說話。他身邊的大肚女人就先開口了:“走開!臭丫頭,誰是你爸爸?你認錯人了!”衣著漂亮的大肚女人伸手一把推開景琂,看她重重地跌在地上,女人還不罷休,近乎嘲弄地笑了起來:“哪來的小乞丐,我老公怎麼會是你爸爸,我看你是認錯人了!”
可這個男人明明就是她的父親,她卻說不是。
小小的景琂不明白,明明是她的父親為什麼說不是。
她不會認錯,他是她的父親。雖然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可家裏有他的照片。而且這個公司是她外公開的,以前中午父親不回家時,她曾跟著母親來這裏給他送飯。
“臭丫頭,看什麼看?這種地方哪是你來的,走!”女人高著嗓門,露出凶相,幼小的景琂很害怕,怯怯地望著父親,希望他能嗬護,可他卻拽拉著身邊的女人平靜地說:“美玉,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