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琛的嘴唇抖動了一下，卻並沒有說出任何的內容。他移開視線幾秒鍾，不知想了些什麼，然後再次伸手，剛要摸上秦曉曉的頭發，卻被她一手揮開了。
慕淩琛有些驚訝：“你幹什麼？”
秦曉曉覺得胸口腥氣繚繞，她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忍耐極限，想要擠出一個笑容，哪怕是蒼白一些的，卻發現怎麼都做不到。
最終，她盯緊慕淩琛的眼睛固執的又問了一次：“那個人，是陸清嗎？”
慕淩琛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失去焦距，然後下一秒，不知道是出於心口的絞痛和嘲諷的悲哀，還是因為身上直視著自己的女人，那雙眼睛，還是充斥著跟三年前一模一樣的執著。
他忍不住心口一痛，終於是回答了她，泄憤一般說道：“不是。”
秦曉曉瞪大了眼睛，不是陸清！不是陸清，那還會是誰？腦子裏閃過所有熟知的，和慕淩琛過去現在有過交集的所有名媛豪門小姐的名單，卻始終無法搜索出個所以然來。
為什麼不是陸清呢？秦曉曉覺得慕淩琛的答案，使得她心口處驟然間就變得空蕩蕩的。她一直以為，造成她永遠不可能得到他的心，造成她這麼多年的痛苦，造成她家破人亡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愛慕淩琛，而慕淩琛愛著陸清。
可是現在，慕淩琛的一句簡簡單單回答，竟然徹底的就否定了她的認知。她為此感到絕望和茫然。
被慕淩琛好一頓折騰之後，秦曉曉下床去喝水，總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的。
在客廳倒了一杯熱水，一邊喝著，一邊目光就落在了桌子上的菜肴上。都是家常菜，也自然比不得慕淩琛平日裏見慣的大廚做好的佳肴。可是這都是陸清親手做的，秦曉曉想到上午他們來的時候，陸清失望驚愕的模樣和身上穿著的圍裙。
她心裏不由的有些同情陸清了，做了這麼多，到最後，慕淩琛心底的那個有位置的人，竟然還不是她。多麼可笑的答案啊。
喝完水，將玻璃杯子放在水龍頭裏衝著，一邊衝，秦曉曉心裏還是忍不住反複的想著之前慕淩琛說的話。
她實在有些想不通，這麼多年了，她一直認為是陸清，可是現在到頭來，慕淩琛卻說那個人不是陸清，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搞不懂慕淩琛這個人，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麼了。
衝好杯子，小心的將它重新放進櫃子裏。慕淩琛對杯子有著獨特的愛好，這個她從前就知道。慕淩琛的杯子有很多，每當去哪裏出差或者旅遊，他也總是會買下所有自己喜歡的杯子回家收藏著。
而秦曉曉剛剛拿的，不過就是慕淩琛放在最外層的，隨便用用的玻璃杯，已經價值連城。而那些真正被慕淩琛收藏的好好的杯子，都放在高層和裏層，那是現在的她動都不敢動的。
秦曉曉依稀還記得三年前，某個豪門小姐，似乎就是隨意的動了慕淩琛的愛杯之一，結果很慘重，整個家族都幾乎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