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哭嗎?”慕淩琛一時喉嚨幹澀,等到問出口才發覺道自己的失態,但話是已經出了口,他便索性沉默的等著她的回答。
秦曉曉的眼神在片刻的朦朧之後又恢複了清醒,她的手指在被子裏緊緊糾纏在一起,身體裏所有的理智都在急速的調動,她不可以被慕淩琛眼前的溫柔所蒙蔽。
這份溫柔,不過是對著一個剛被自己睡過的美麗女人秦曉曉的,而她,靈魂裏可是還住著安曉的仇恨的。
所以,理智的思索結果明白的告訴了她,現在慕淩琛對她懷著一絲的愧疚,無論秦風的短信再如何的侵犯了他男人的尊嚴,剛剛他的一係列做法都是過激的。
而這一絲一毫的愧疚,正是她所要利用的東西。
秦曉曉低頭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再次抬頭看著慕淩琛,語氣帶了幾分潮屍的說道:“本來是有些想哭的,不過如果你明天帶我去生日宴會,就不哭了。”
慕淩琛愣住,他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臉上的柔情和心底的疼惜,隨著那沉默的時間的流失,而緩慢的褪色。最後,心裏隻剩下一片灰色的地帶裏,某個人的人影,幢幢莽莽的,他疼的心口發抽發慌。
他的語氣空落落的,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和失望交織的淡笑,那甚至不能稱得上是笑,隻是一種悲涼的弧度掛在臉上,是破碎了一半的麵具。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以為自己傷害了她,他心底沒來由的產生了愧疚和疼惜,可是搞了半天,她都不在乎。疼痛她不在乎,傷害她不在乎,他這個人,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隻不過是那個樣物,在乎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僅此而已。
他兜兜轉轉的喜悅和憤怒,輪回了半日,結果在她眼底,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
不是疑問句,慕淩琛這話是肯定句,所以秦曉曉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回答的立場。她就這樣看著慕淩琛,她的目的也無需要隱藏。而且,從慕淩琛之前跟她講過的那種態度來說,她認為這樣簡單的各取所需並沒有什麼不合適。
這樣的女人,不正是慕淩琛這種男人需要的嗎?
慕淩琛胸口翻騰著的都是怒氣,失望,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的情緒,他一時之間根本也不知道怎麼克服這種情緒的糾纏,隻能隱忍心口的絞痛,又問了一次:“為我做麵,跟我睡覺,都是為了這個對嗎?就是為了生日宴會對嗎?“
這一次,是疑問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還在期待什麼,還在渴求什麼,明明知道她就是這樣子的人了,她就是懷著這般的想法了,他卻竟然還卑微的不肯放棄。
秦曉曉眨眨眼睛,勾起嘴角,輕描淡寫的說道:“不是。“
慕淩琛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期冀,哪怕是她胡亂編造出來的謊話搪塞他的,哪怕隻是搪塞。可是隻要她還能夠願意花心思搪塞一番,此刻他都覺得有些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