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那個人的樣子，有了些微的改變。
她的眼眶裏開始潮失，聚滿了淚水，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他們是親兄弟，所以樣子本來就是相似的。
所以，她開始沒辦法分清楚，到底是誰。
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不聽使喚的不斷的掉下來，順著臉頰，有著溫暖的感覺。
她抬手摸了摸臉頰，那個火辣辣的疼痛還在，被鹹鹹的淚水浸泡過後，更疼了。
她眨眨眼睛，剛剛腦子裏的畫麵又清晰了起來。隻是這一次，她終於看清楚了，那個人不是慕宇，而是，慕淩琛。
秦曉曉倒抽一口涼氣，她昏沉沉的腦袋，總算想起來了，剛剛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會躺在這裏。
顧墨在窗子前麵歎口氣，回頭的時候，就正好撞上了秦曉曉滿臉淚水，怔忡的表情。
他心口一疼，走過來，溫柔的抱住了她的身體。
“曉曉，沒事了，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別怕。“
顧墨溫潤如玉的聲音，在耳邊放著，可是秦曉曉卻覺得耳朵還是嗡鳴作響。他伸手摸著她的頭發，一遍一遍，可是頭發的波動，撕扯著臉頰，越發的疼痛起來。
她想起來，發生那一切之前，他打了她一個巴掌。
那時候，他看著她，眼神就好像死了一樣的沉痛而難受。因為她說了那些殘忍的話，在他已經那麼傷心難過的時候，她還是一字一句的嘲諷至極的說出了那些可怕的話來。
但，她不該後悔的，不是嗎？
父母的死，安氏麵臨了幾乎消亡的結局，還有，那麼些年的難過和絕望。
這些，都是慕淩琛造成的。
所以，如今發生的一切，難道不是他罪有應得的嗎？
可是那曆曆在目的目光，就像是紮在秦曉曉的心口上的刀子，始終沒有被拔初來。此時，被顧墨抱在懷裏，那刀子，就好像被壓的更深了。
秦曉曉心痛的不能呼吸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問出了口：“他，是不是死了？“
顧墨眼底閃過難受，垂了垂目光道：“我不知道，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
“哦。“
秦曉曉的回答，特別的蒼白。
顧墨放開她的身體，仔細看她的眼睛，看不到淚水，這會兒，她的眼眶就跟忽然幹燥了一樣。
顧墨的手，心疼的摸尚了她的臉頰，溫和的說道：“你還沒吃午飯呢，我給你把飯菜帶過來了，現在就吃一點兒。臉上，已經擦過藥了，但是要一些時間才能好。”
然後，他頓了頓，見她麻木的樣子，又問了句：“是他打你的嗎？”
秦曉曉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等了一會兒才沙啞著嗓子說：“他本來就應該打我，我恨他，他也一樣恨我。”
然後，就在顧墨以為她又該沉默下去的時候，秦曉曉卻好像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一個勁兒的說起來。
“他肯定知道了，江山鼎業，還有創爾那邊，都跟我有關。你和江岸學長，跟我都有關係。傻子都能夠想的到的事情，他肯定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