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曉整個人怔忡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怎麼還在問！
她終於有些受不了了，當他最後一句好不好問出口的時候，秦曉曉就像是為了保命一樣，奮力的喊出口。
“好。“
這句回答，明明是喊出來的，但聲音卻怎麼都高不起來，她又已然是用盡了全力。秦曉曉覺得，如果她不回答，這個房間的空氣都像是要自燃起來了一樣。
她可能要跟慕淩琛一起死了。
慕淩琛勾起嘴角，然後閉上眼睛。
他好累。
現在他隻想好好的休息，他已經用了全部的精力等待她的回答了。如果是夢也沒關係，應該肯定就是一場夢吧。
否則，她又怎麼會答應了要陪他呢？
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圖謀的了，他都快死了，她該滿意了，慕氏遭逢的是不能否決的危機，她也該滿意了。
所以，這個時候他，對於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思考和接近價值了吧？
慕淩琛想著這些，就覺得悲傷起來。他緩慢的睡過去，明知道沒什麼可能，卻還是希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還在，美夢沒有醒來。
秦曉曉看著慕淩琛睡過去，眼淚終於忍不住的往下掉了。
眼眶太濕了，她拚命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慕淩琛的樣子，可那個人的影子，卻還是不受控製的，越來越模糊。
然後她坐下來，任由自己的眼淚流著，淌著，漸漸的，就流不出來了。可是她還是坐在那裏，維持了看他的姿勢。
他的痛苦，是那麼的明顯，就像，他對她的喜歡或者，她都不敢稱之為愛的東西，一樣的明顯。
為什麼，他要忽然變成這樣呢？
他的脆弱和期待，跟刀子一樣紮在她的心上，一點點的扒開成年舊夢，給了她根本就不應該存在的希望和猶豫。
蘇錦年跟方文菁，就像是故意一樣，後來就沒回來過。
秦曉曉就這麼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慕淩琛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她靠著牆壁閉著眼睛，麵容溫暖柔和的樣子。
他心口暖暖的，就像是被這陽光塞進了心房裏一樣，充充實實的。
開始他甚至想著，或許這就是個夢，能多偉持一會兒是一會兒，可是漸漸的，慕淩琛開始確定這是真的。
因為，她眼底的烏青，那麼明顯，於是他想到了，隔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換得這麼安靜的在一起的時候，心裏不由的酸疼了起來。
而此時此刻，這一切，竟然是真的。全部都是真實的。
他還活著，而昨晚上，他求她留下來陪他，她答應了。
慕淩琛沉默而長久的看著她，一眼都不舍得眨，他好怕，再次閉上眼睛，就不會看見她了。
秦曉曉熬了一晚上，這會兒反倒是睡個不夠，一直昏呼呼的，直到護士跟醫院過來查房了，幾個人一陣陣的驚呼，她才跟著睜開眼睛。
醫生根本不知道慕淩琛都醒了，這會兒見到他竟然睜著眼睛，當然是十分的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