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年皺了眉頭，微微撇了一眼半靠在床上的慕淩琛，又掃了掃病房裏，到處都幹幹淨淨的，哪裏像是吃過早飯的樣子？
他又看看秦曉曉，這一臉的無辜和迷茫，蘇錦年一腦袋的無語，想來這早飯的事情，慕淩琛壓根兒就沒讓她見著。
慕淩琛麵無表情的待在哪裏，感受到了秦曉曉疑惑的目光，他覺得臉上不自覺的燒了燒，但仍然故意不動聲色。
方文菁來回的打量了這幾個人的表情，她一向善於人情世故，聰明機警，立刻就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看見慕淩琛眼神裏，隱約露出的悄然的一絲局促，她忍不住低頭苦笑了一下。
看來，倒是她擔心過度了。慕淩琛現在很開心，雖然他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從小到大，一直注意著他一舉一動的方文菁，卻明白，他現在是真的很開心。
也隻有跟秦曉曉在一起，在她身邊，設涉及到了與她有關的事情，慕淩琛才會變得跟以往的他不一樣。
蘇錦年知道慕淩琛的局促，也不打算難為他，跟方文菁兩個人攤開桌子放早飯，秦曉曉見了，也過去幫忙，弄好了，四個人一塊兒吃起來。
慕淩琛橫了一眼蘇錦年道：“你送早飯過來，自己還吃？”
蘇錦年也沒好氣的回他一句：“不然呢，那麼早就打擾我們休息，還不讓我吃個早飯？”
慕淩琛一邊喝下一口豆漿，一邊慢條斯理的吐出兩個字來。
“我們？”
方文菁嘴裏的一口食物差點噴出來，她滿臉通紅的匆忙咽下口中的東西，解釋道：“昨晚上商量公司的事情，就在紫霄閣睡了一晚。“
說完，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兒，趕緊補上一句：“我自己單開了一間。“
慕淩琛沒再說什麼，蘇錦年倒是沒什麼大反應。
秦曉曉也看到了方文菁通紅的麵孔，忍不住也低頭笑了笑。從前，她就發覺了，蘇錦年跟方文菁之間，隱約存在的某種東西。
或者說是，蘇錦年對方文菁的某種情感。
不過方文菁的目光，卻是有意無意的集中在了慕淩琛的身上。
其實，這兩個人挺般配的，秦曉曉記得，有一回慕淩琛在紫霄閣和蘇錦年談事情，她在蘇錦年的個人套房裏坐著等他們談完。
等的時間長了，她便覺得無趣，四下裏翻著轉了轉，然後在房間的某個暗櫃的底層，發現一張光盤。
那光盤上麵的刻錄標識，竟然是他們高中畢業的時候，各班級的彙報表演總彙。
她想起來，這張光盤是高中畢業的時候，每個人手上都發到了一張的。
那會兒，她也是閑的無聊，又沒在紫霄閣裏找到什麼書看，就著了機器放了光盤出來。令得她意外的是，最後那張光盤放出來的，隻有方文菁的唱歌表演的段落。
當時秦曉曉趕緊拿出了那張光盤，按照原地方放了回去。
蘇錦年的秘密，她在那一年就知曉了。
吃過飯，秦曉曉自覺的收拾了垃圾，拿出去丟掉，怕留在病房裏的垃圾桶裏，味道太重。
在走廊盡頭，丟進大垃圾桶裏之後，回身就看見方文菁在過道另一頭站著，那樣子，明顯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