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曉的眼眶再次熱了起來,她聲音帶了些沙啞:“我在西郊別墅,就是那個銀杏樹的小道,你能來接我嗎?”
“等著我。“
沒有任何的理由,沒有任何的借口,顧墨會立刻來的。
寒風裏,秦曉曉的眼淚再次落下來。
她忽然想起了三年前,慕淩琛剛剛接任慕氏的那個夜晚,似乎真的回到了那個時候了,她也是如此的衣衫不整。
隻是不同的是,那一次,她是被趕出來的,這一次,她是逃出來的。
可是說不同,其實也是一樣的吧,秦曉曉苦笑了一下,反正她跟慕淩琛就是八字不合就對了。
秦曉曉歎口氣,渾身發抖的跺了跺腳,希望讓身體暖和一些,可是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卻從小腹處冒出來。
她的表情一怔,這感覺,很熟悉,她從前也經曆過。
但,隻是這麼一瞬間的事情,疼痛就消失了。
秦曉曉的手指緊緊的捏起來,她十分害怕,又不敢多想,隻能一心焦急的等著顧墨快點過來。
過了大概不過五六分鍾後,那種疼痛,再次傳來一陣,秦曉曉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她的手,緊緊的護住小腹。
如果上天從未給過她什麼幸運,秦曉曉此刻,就希望能夠用上她一生的幸運,讓這疼痛褪去。讓孩子安好。
這是小憶的希望,也是她最後的希望。
如果保不住這個孩子,就意味著,她的希望,會連帶著小憶一起消失。那麼過去的三年,除了仇恨,真的就隻剩下,一片空白了。
或許,還不隻是過去的三年。
這就意味著,她跟慕淩琛所有的過去,也是一片空白,什麼意義都沒有。
眼淚再次不受控製的,洶湧的在眼眶裏打著轉。
她忽然很後悔很後悔,巨大的愧疚和悔意幾乎將要把她壓垮。剛剛她為什麼會這樣做呢?就不應該去找慕淩琛的麻煩,不應該套她的話的,不應該的。
不該那麼急的,應該一切從長計議的。
她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下意識的就在用力,可是又不敢壓到肚子裏的寶寶,如此維持著一種十分複雜和矛盾痛苦的狀態。
顧墨原本在安傾裏看書,如今知道了慕淩琛打算動手,他反倒是放下了心來。
反正很多事情,已經幾乎知道了結果。
江岸的退出,江漢鼎業的回歸英國,本來就意味著他不可能敵得過慕淩琛了。如果是創爾本部的實力,倒還是有可能跟慕氏權衡一番,但就國內市場裏的創爾的先行部分的實力,顧墨心裏還是清楚的有個自知之明的。
一路上,他不知道加速了多少回,根本顧不的什麼限速了。
剛剛秦曉曉在電話裏的口氣,明顯充斥著恐懼和慌張。
顧墨整顆心都糾了起來,他心裏充斥一股子的執念,當年他沒能夠救她,如今,他絕對不要再錯過了。
一路上,他心底閃過一種古怪的直覺和衝動,似乎,如果這一次找到了秦曉曉,他跟她之間的結局,就可以改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