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發生,好像都是順理成章的。
而之前他所作的事情,好像都隻是一場夢罷了。夢裏,他忘記了深愛的女人,夢裏,他重新活了一回,隻為了自己,關心的隻有公司,隻有利益。
夢裏,他可以娶任何一個女人,隻要合適。
可是現在,夢醒了,他做不到。
從西服的口袋裏,拿出煙來,點上火,一口一口的在雲霧裏企圖麻醉自己。
“我記得,你並不喜歡抽煙。”
慕淩琛回頭,跟秦風視線撞在一起。
片刻後,他回過頭,移開視線,不再看秦風。
秦風絲毫不介意慕淩琛的冷漠,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會去英國的,你出現在這裏,就是最好的證明。嗬嗬,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放棄的。“
慕淩琛還是沒說話,一口白霧吐出來,他隻覺得,心口苦的發澀,腳下一陣麻木的疼痛,向上毫不吝嗇的蔓延來。
“我記得,你戒煙很久了,現在抽煙,是因為心裏很煩吧?是不是因為,在想念誰?對了,我這裏有些照片,或許你會喜歡。”
秦風說著,帶著冷笑,遞過去一個厚厚的信封。
慕淩琛皺著眉頭看著他的動作,語氣冷冽:“我對於安踏沒有興趣。”
秦風笑了笑:“她懷孕了,要生產了,這你也沒有興趣嗎?”
慕淩琛手上的煙,猝然掉落。
漸漸的,眼底除了濃鬱的涼意之外,又慢慢的流出了一種刻骨的疼痛。
但,慕淩琛卻並沒有伸手去接那個信封。
秦風毫不介意的將信封放在窗台上,繼續說道:“我已經見過高明了,那些事情,我全部都知道。所以,你不需要繼續演戲了。我來,隻是想告訴你,這一次,我也不會放手的。對於曉曉,到了今天,我跟你之間,已經有了可以相較量的底氣了。”
秦風說完,收起笑容,轉身離開。
慕淩琛的眼神,死死的落在窗台的信封上,過了很久,他才伸手去拿信封,可是每一根手指都在微微的不受控製的顫抖。
慕淩琛隻覺得自己,花費了所有的力氣,才能夠把信封撕開。
照片裏,女人的頭發已經重新長長,自然而隨意的披散在肩頭,穿了一件玫紅色的長裙,樣式是極為寬鬆的,但卻仍舊難以遮掩她已經高高隆起的腹部。
她臉上,掛著恬靜美好的笑容,她纖細白皙的手肘,被旁邊的修長英俊的男人,緊緊護在懷裏。
慕淩琛的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扶住了窗台,一種鑽心刻骨的疼痛,在心口處爆裂開來。
這場夢,也該醒了。
自欺欺人的愚蠢過後,事實就是,她拋棄了他。
她在英國,在那個離他遙遠的地方,跟顧墨在一起,過著他們的幸福生活。
他們,甚至都有了孩子。
她心狠絕情的將他扔在這裏,卻可以自在逍遙的生活在別處。她就從來沒有設想過,他會如何度過餘生嗎?
一張張的照片,就如同是一把把的小尖刀,刀刀都準確的紮在他的心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