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再次打算睡，可顧星辰的眼睛卻瞪得大大的繼續說道：“媽媽，其實我知道，我爸爸不是顧墨。”
秦曉曉陡然一個機靈，再也沒了絲毫的睡意。
顧星辰眼巴巴的看著她，小手在枕頭下麵摸了摸，摸出一張照片來。
那張照片，中間被撕開，顧星辰重新拿了透明膠帶仔細的貼好，但仍舊看得出來明顯的裂痕。
秦曉曉拿過那張照片，不知道說什麼好。
照片裏，慕淩琛勾著嘴角，麵容清俊貴氣，而她那時候還是清湯掛麵的長發，笑容甜甜的樣子。
秦曉曉不由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向顧星辰：“媽嗎的樣子不是都變了嗎？你怎麼還認得出來？”
顧星辰撅噘嘴，一臉的驕傲：“是我媽媽，我當然認得出來。”
秦曉曉笑了笑，收回目光，再次放到那張照片上。
已經是很多年前的照片了，如今再次看到那兩張未能完全擺脫掉稚氣的麵孔，還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啊。
“哪裏找到的？”秦曉曉問著，伸手去摸中間的那道裂痕。
一切都是命運，就像這張照片裏的裂痕一樣，一旦留下了，分開過了，就不可能再回到當初了。
她跟慕淩琛之間，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已經沒了未來，隻剩下殘破不堪的過去罷了。
顧星辰小聲的回答道：“我在媽媽扔掉的舊錢包裏拿出來的，之前好像記得姐姐帶我看過。”
姐姐？
姐姐！
秦曉曉驚訝的看向顧星辰：“那麼久之前的事情，你還記得？”
顧星辰低下頭，表情有些難過：“隻是一點點，大部分關於姐姐的，都沒記得。但是姐姐，經常一個人拿著這照片，偷偷得看。”
秦曉曉吃驚的無以複加。
如果安憶淩經常拿這個照片，不就意味著，安憶淩，早就知道了真相，知道自己的爸爸，其實是慕淩琛。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默了很久，才沙啞著嗓子問顧星辰：“星辰，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顧星辰輕輕點了點頭：“昨天我去的那個同學，她叫慕安安，她爸爸就是慕淩琛。”
秦曉曉沒說話。
顧星辰抬頭看她：“媽媽，那我的爸爸，到底是？”
秦曉曉皺眉，覺得眼眶酸澀，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知道顧星辰是能夠理解的，可是她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
沉默了很長時間後，秦曉曉歎口氣，身上鬆了鬆道：“我不知道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他的女兒竟然就碰上了跟你一個年級，還是一個班。
明天開始，星辰你就不要去上學了。
媽媽會想辦法讓你盡快轉學的。”
說完，她重新躺下來，手裏仍舊抓著那張照片沒放開。
顧星辰很驚訝秦曉曉說的話，他有些著急的擺手說道：“我不要轉學，我很喜歡現在的學校。媽媽，我不想轉學。”
秦曉曉不說話。
顧星辰咬咬嘴唇：“媽媽，你這樣做，根本就是做賊心虛，反而會引起懷疑的。”
秦曉曉豁然坐起來：“什麼懷疑？你今天到底跟他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