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顧奉生說的，安曉心裏很明白，這一次能夠順利拿下跟顧氏的合同，恐怕還真的，完全就是靠著“你朋友的麵子”。
隻是，她跟陳深，真的算不上是朋友啊。
她也不是個什麼都不知道，未經世事的小女孩了，知道，世界上絕對沒有無來由的對你好的人。
陳深做到這樣，特意聯係了顧奉生，必然有所求。
那麼，問題在於，陳深要求的，究竟是什麼呢？
她心裏想過某種可能性，可是又覺得不可能。陳深不像是個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子，他在飛機上自己都說了，用這種方式，不可能勾上他的吧。
出去包廂之後，安曉心裏還是亂糟糟的。
然後就發現，展會大廳裏，挺亂的。
幾家熟識的公司的代表，正在聊天，她湊過去聽著些。
“蘇瑾年這次是怎麼回事？打算自產自銷不成？”
“不可能，蘇氏還是製造為主，銷路上比不上專門做渠道的公司。”
“可是他老婆方文菁，方印文化不就是做銷售渠道的？“
“什麼意思啊？你是說，蘇瑾年這回打算自產自銷？”
“怎麼了，也不是不可能啊。你想啊，這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蘇氏的好貨，不先給方印文化做渠道用嗎？再者，方印文化的渠道，肯定也是先為蘇氏鋪路為主吧。”
“那公關呢，形象呢？銷售呢？這些，方印文化還是跟不上的吧？”
“哎呀，你這個人啊，真是沒眼光。你是不是忘記了慕氏了？”
“慕氏？慕淩琛不是早就死了嗎？人都沒了五年了，還提這個幹什麼？”
“笨蛋，你以為慕淩琛死了，慕氏也跟著死了不成？”
“但是這幾年，幾乎都沒有聽說過慕氏的消息啊？別說人死了，我真的要以為，慕氏也跟著死了呢？“
“傻了吧，慕氏，麵上不出聲色，背地裏，肯定給了蘇瑾年他們用著了唄。”
“不可能的吧，慕振南那隻老狐狸，能放過慕氏？不可能，那可是那老家夥一輩子的心血啊。”
“哎喲，什麼狗屁一輩子的心血，兒子都沒了，再多的心血，也沒人繼承啊。”
“你這個人，沒眼光了吧。就算兒子死了又怎麼樣？兒子死了，慕振南又沒死，難道慕氏能拱手讓人？還白送？你是第一天認識慕振南這個人嗎，怎麼可能？“
“那你解釋啊，為什麼慕氏現在，什麼消息都沒有了。以前好歹也是W市的龍頭企業，說沒消息，就直接銷聲匿跡了五年了，要說沒分化給蘇家，鬼都不信。”
“也不知道他們內部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慕淩琛剛死的那會兒，好多媒體，成天白天黑夜的跑過去慕家堵著，但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給漏出來。
我看啊，越是搞得這麼神秘，越是有鬼。
你們說，會不會慕淩琛壓根兒就沒死？“
安曉在邊上聽著，臉色越發的蒼白。
慕淩琛，沒死？
會不會呢？
一瞬間，她的眼睛裏，閃現出了久違的光芒來。
但接著，又迅速的暗淡下來。
這些人胡說八道也就算了，她怎麼也跟著胡思亂想起來了呢？
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