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的臉色，有些發白。
方文菁根本停不下來。
“你根本難以想象，那種藥帶來的疼痛有多可怕。每一次的發作，都跟全身被火燒起來一樣的劇痛。
他一向冷靜，可是即便是他慕淩琛，還是疼的嘴唇發抖，緊緊的抱著自己，無助的像個孩子。
那些時候，你都知道嗎？啊？
嗬嗬，你不知道，你丫個兒，就沒有關心過他。
他每一天都在等你，等了你整整一年。
那次，他疼的神誌不清了，竟然笑了。
他說，就算是還你的債了。當年你們安家的人經曆過的，他時時經曆了一遍，他拉著我，一遍遍的問我，這樣，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諒他了？
安曉，你什麼都不知道吧？
但是，你能夠想象，當時我的感受嗎？”
方文菁說著，攤開自己的兩隻手，她低頭看著它們，仿佛看見了這雙手，如何緊緊的抓著慕淩琛的手臂，企圖給他一點點的寬慰。
“我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會碰到這樣的畫麵。
眼前的那個人，是慕淩琛啊。
他是無所不能的慕淩琛。
可是再那一刻，我真的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慕淩琛，還是我認錯了人。
他臉上再也冷不起來了，他隻有疼，隻有勉強活著的痕跡。
安曉。”
方文菁抬起臉看她。
安曉渾身已經麻木，連顫抖都忘記了。
她感覺到後背的汗水，一點點的凝實起來。
“你為什麼這麼對他？你的殘忍，幾乎將他害死了。我就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對著他那樣的男人，還能夠做到狠心至此。”
安曉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想要否認，想要澄清，想要解釋，自己也是很難受的。
可是方文菁口中，慕淩琛經曆的那些，讓她覺得，自己不配解釋，不配澄清，不配否認，甚至都不配說，痛苦。
方文菁靠近了她，伸手摸了摸那張臉。
“的確很漂亮，可是世界上好看的女人太多了，而願意待在他身邊的好看的女人，就更多了。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淩琛非要選擇你。
從小到大，當我還在偷偷的喜歡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的眼睛裏，向來隻看得見你安曉。
為什麼你得到了那麼多人想要得到的那顆心，卻從來不懂得珍惜呢？“
安曉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告訴我，他到底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嗬嗬，還能怎麼樣？你的好閨蜜林玖歌，辦一個什麼滿月酒，還提前打電話跟他聊，說你心裏一直有他，隻是在等著他主動。
那個傻瓜，竟然真的帶著鮮花和戒指過去。
他去之前還跟我們說，這次是要求婚的。
他說，你們錯過了那麼多年，他要找回你。”
安曉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可是，那天我沒有等到他。”
其實那天，她也下定決心了，她在房間裏，等了他一整個晚上。如果那天他來了，她真的會答應求婚的。
“是啊，你當然等不到他。因為，就在趕過去的高速公路上，藥物再次複發，他疼的難以自製，車子失控，出了事故，直接從高速邊上的懸崖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