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柯低頭看她,他似乎張嘴了說了什麼,何小優沒來得及聽清楚,人就不自覺的向後倒,昏死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家裏。
何小優四下裏看了看,眼神迷茫,這裏是自己的房間啊,自己的床,可是,有什麼不對勁。
這不是一場夢。
她發現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件衣服。
這一幕,似乎在哪裏見到過啊。
魏延,那一天,很多個男孩。
“醒了?”
男人的聲音,還是一樣的斯文溫潤,何小優呆呆的轉頭看過去,如同看到了視頻的慢動作回放。
何小優眼底,從一開始的迷茫,開始變得痛苦,接著,變成了極大的碎裂。
某種一開始的信任跟堅信的碎裂的極為徹底。
“為什麼?”她呆呆的問道。
齊柯肆無忌憚的點燃了一根煙。
在她家的時候,齊柯一直沒有抽過煙,何遠東也在吃飯的時候說過,在齊柯這個年紀的男生,能夠這麼勤工儉學,還不抽煙喝酒,挺難得的一個男孩子。
何小優看到眼前的情景,隻是覺得心底無比的諷刺。
“你抽煙啊?”
“嗬嗬,怎麼了,我裝的受不了,不可以嗎?”他口口聲聲,如同在說一件世界上最普通不過的事情。
“你,一直在騙我,一直在騙我,對不對?”
“是啊。”
又是仿佛在說,那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麼?”
齊柯勾起嘴角:“不過就是吃了點安眠藥,你就沒意識。對了,不疼吧?”
“這是,疼不疼的問題嗎?”何小優用一種,簡直就是難以形容的詭異的表情,看著他。
齊柯已經完全不掩飾了,他現在仿佛就是一個剝掉了麵具的演員,徹徹底底的透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麵目,本來卑劣的麵目。
“你現在問的,都不是無關痛癢的問題。”
他湊近了何小優的麵孔,笑的肆無忌憚,他口中的煙,噴到她的臉上。
於是,何小優本來就迷迷糊糊的眼神,此刻變得更加的潮式了。
她痛苦的看著齊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以為,你是個好人。我以為,你是來救我的,我看到了深淵,可是你,隻是將我,朝著深淵摁入的更深一些。
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嗬嗬,終於問了,為什麼了。我還以為你傻掉了呢。對了,之前在外麵,你不是問我,怎麼會認識魏延的嗎?”
何小優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是啊,我的確是認識魏延,還是關係,很好的人呢。”
齊柯強調了,那個關係,很好,四個字。
何小優如同一個被破壞掉的布娃娃,呆呆的坐在床上,看著齊柯,聽著他說話,明明聽不清楚內容了,耳朵在耳鳴,嗡鳴作響,如同是進入深淵時候的迎接歌曲。
她聽不清楚齊柯說了什麼,隻能夠看見他的嘴唇,在顫動,在張合的動彈。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可是就是明白了他到底在說什麼。
深淵,是深淵,看來是永遠逃不出去了。
那之後,暑假的生活還在繼續。
齊柯還是照常去講課,何小優如同死了一半,每日都蒼白著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