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廈門逗留了四五天,該玩的地方也差不多過了一遍,工作室、店裏都還有一大攤子事兒等著處理,不可能全拋了不顧。
白果把體恤卷成條放進行李箱,“我這收拾的都差不多了,你想想還有什麼東西忘了拿?”
楊樹擦著頭發從衛生間裏邊兒走了出來,“沒了吧,身份證拿著就行。”
話剛落音,楊樹就瞄見茶幾上放著一小玻璃瓶,拿起來問,“這什麼啊?”
白果抬頭看了一眼,“哦,瓶中沙。你沒印象啊,不你之前送我的麼?”
“你怎麼帶這兒來了?”楊樹晃著玻璃瓶。
“我想帶他來看看沙灘上的小夥伴唄,大貝殼,大海螺,還有他媽大海,”白果邊整理邊說,“這麼久沒見著故鄉,得多想念啊。”
楊樹笑出了聲,“成,以後隻要咱們再來這就一定帶著他來,要不你也再裝瓶,湊成對兒。”
“你當給人找媳婦兒呢。”白果闔上行李箱。
楊樹樂了,被自己這神奇的想法給逗樂了。
白果看神經病似的瞪了他一眼,完全沒get笑點兒在哪,搶過玻璃瓶擱放好,“別抽風了,你弄好了,那我去洗了。”
房間裏一時隻聽得見浴室裏出來的流水聲和電視裏的人聲,楊樹靠在床頭打了個嗬欠,生理性的流出了眼淚。
白果洗完澡剛走出來就看見了一幕,嚇了一跳,“楊樹,你怎麼了?跟我出來旅趟遊不至於這麼感動吧?還是你不想回去啊?沒事兒沒事兒,下次咱們再來,你可別哭啊。”
劈裏啪啦說了一串,壓根兒沒給楊樹解釋的機會。
楊樹都被他氣笑了,往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滾,老子這是打嗬欠流的眼淚。”
“哦。”白果還有些不信,盯著他看一會兒,想辨別真假。
楊樹懶得理他,“趕緊上床睡覺,明早就得去機場。”
工作室裏有個合同需要他回去簽字,倆人才定了早上的機票。
白果一把扯掉身上的浴巾,全身剩了條小褲衩就往被窩裏鑽,死死黏著人。
楊樹差點兒被他撩起了火,拍了把他的屁股蛋兒,“安生睡,別瞎扭。”
白果趴在他懷裏,點了點他的下巴,“我發現你現在都成柳下惠了,可真是坐懷不亂呐。”
楊樹笑了笑,抓著他的手指放嘴裏咬了咬,“我是怕你屁股受不了,明兒不還得坐幾小時的飛機麼。”
白果動了動,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打著嗬欠說,“我睡了,你把電視關了吧,吵。”
楊樹抖了抖枕在他手臂上的腦袋,“先別睡,陪我看會兒。”
白果睜開一隻眼看著他,“我這瞌睡都上來了。”
“那我陪你聊會兒,瞌睡不就下去了。”楊樹不以為意的說,
白果被他逗笑了,“有你這樣的人麼,自己睡不著非拉著人,你知道你這樣的現在網上都有一種說法。”
“什麼?”楊樹側頭看了他一眼。
白果歎了口氣,抻著腦袋靠在床頭上,“就是他睡了大家都得睡,他起來了大家都得跟著嗨。”
楊樹笑了笑,拿枕頭給他墊著脖頸,“這樣舒服點兒。”
“你說吧,想聊點兒啥?”白果睜大了眼,盯著電視說。
“隨便聊。”楊樹摁著遙控器換了個台。
“哎哎哎,幹嘛呢,”白果伸手欲阻止,“剛剛那個不挺好看的麼,人陳道明年輕的時候多帥啊。”
楊樹麵不改色心不跳,“我年輕的時候也帥。”
白果沒吭聲,過了會兒沒忍住笑出了聲,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現在也老帥了。”
“別拍馬屁,”楊樹拍開他的手,“你瞅瞅你剛看人那小眼神,我要手裏有鏡子真該讓你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什麼德行?”白果笑著問。
“就差對著屏幕流哈喇子了。”楊樹給他往上拉了拉被子。
“熱,”白果又給扯下去了,看著他說,“是不是跟你第一次見著我似的。”
楊樹扭臉看著他,“現在不還是麼。”
白果仰頭用力在他嘴上親了口,“楊大樹,楊大仙,我能睡了麼,我這眼皮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楊樹笑著攏了攏他,“睡吧,晚安。”
白果閉著眼,迷糊的回了一句,“晚安。”
自打從廈門回來後,楊樹見天忙的不著家,一周難得見上兩次麵,剛開始還好,倆人各忙各的。時間長了,一方心裏就有意見了。
這會兒店裏沒什麼人,白果撥了個電話給他,“晚上一塊吃麼?”
楊樹說,“你先吃吧,我這兒忙。”那頭有點兒吵,估計還在開會。
白果皺了皺眉,“那成吧。”說完就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