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夜，白果把要帶給樂樂的小禮品裝好，邊催促，“你快點兒，要再晚路上就得堵車了。”
“催催催，”楊樹從房裏走了出來，“你看哪年三十晚上堵過車，不都空蕩蕩的大馬路呢嘛。”
白果隻當沒聽見，心裏急著想見小侄子呢，拿了外套就出門了。
“你又給樂樂準備什麼了？”楊樹跟了上來。
白果揚了揚手裏的紙盒，“店裏新出的甜品，帶過去給小孩兒嚐嚐。”
楊樹“哼”了一聲，“你就慣著他吧，你瞅瞅這越大越被你慣的沒樣兒了。”
白果不服氣的“哦”了聲，“帶個甜品就是慣了，你要能給我生個娃，我還不稀罕慣你侄子呢。”
“嘿，大過年還想找抽呢。”楊樹拿遙控器開了車鎖。
白果沒被唬住，笑著說，“都說了多少年也沒真下的去手。”
楊樹自己也跟著笑了，“還真是，也就當年抽了一頓，第二天還鬧著離家出走了。”
白果靠在車背上笑了笑，“是啊，一晃都五年了，樂樂今年都上小學了，現在琢磨過味兒來啊，你那時候醋勁兒還真大。”
楊樹轉了把方向盤，往家開，“能是我的醋勁大麼，也不想想你楞小子那會兒有多氣人，還不服軟。”
白果依然笑著，扭頭去看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萬家燈火，眼底隱隱透露著某種堅定，不見迷茫。
“是啊，現在都不能喊你大樹了。”
楊樹側頭看了他一眼，“那喊什麼？”
白果樂了，“該喊老楊了。”
楊樹不樂意了，騰出手迅速拍了他一下，“那我喊你大果子得了，”說完自己先樂了，邊樂邊喊了聲，“大果子。”
白果笑著“哎”了聲……
……
楊樹樂得不行，又喊了聲，“大果子。”
白果“嘖”了聲，“叫上癮了是吧，大果子大果子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喊煎餅果子來一套呢。”
楊樹咂了咂嘴，“還真好久沒吃這口了？”
“怎麼沒吃？”白果說，“前天早上吃的不就是這個，還硬讓我繞了半個城去給你買，非指定老陳家的，別家就不行，偏說不是那個味兒。”
前麵拐角遇上紅燈，楊樹伸手握住了他的，“可不是麼，我這輩子就認定了這一口味兒的了。”
白果含著笑意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才是越大越沒樣兒，一老小孩兒脾性。”
說話間，指示燈就跳轉成了綠燈，楊樹鬆開他的手，握著方向盤，“前麵那段路沒什麼人，要不你來開？”
“行啊，”白果點點頭，“這說買車買車說到現在也沒買成。”
“能放心麼，就您那技術。”楊樹說著話靠邊停了車。
白果跟著下車換到了駕駛位上，“我這技術怎麼了？那是你不讓我發揮。”
楊樹係上安全帶，還往外拉了拉，確定扣結實了，“是哦，要不是我不遺餘力的打壓，估計您都得往太空上開。”
白果發動引擎起步，邊衝後視鏡觀察路況，“那不會，最多往城市邊緣開。”
“哎哎哎，”楊樹拍了拍他，“甭看了，後邊兒沒車，要車多我可不敢讓你來，你瞅瞅這車速還沒人路過的電動車快。”
白果擰著眉，一臉嚴肅，“沒聽過別在人開車的時候瞎嘰歪麼，影響駕駛證心情，不定弄出個怒路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