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生笑了笑重新打開書本,轉而他抬頭說問:“昨天玉成來找過我。“
楊玲子關心地問:”他現在情況如何?“一問便後悔了。
沈春生這次卻沒有打算隱瞞她:“玉成的情況不是很理想,嚴格來說越發嚴重。”
"你們心理谘詢師不是要保護病人的隱私嗎?”楊玲子有些訝異。
"可這件事與你有關,解鈴還需係鈴人。我是考慮了許久才決定讓你知道情況。”
"與我有關?”楊玲子想了想,或許真的與她有關。
"是,他現在整天焦急不安,患有重度憂鬱症,現在最好能對症下藥,久了會發生什麼意外誰也不知道。”
楊玲子著急地說:“這麼嚴重?”
"這一個多月來已經發展到不可想象的地步,他說他總是失眠,每晚依懶著安眠藥入睡,最令人擔憂的是他自殺傾向很大。”
"可他看起來一切正常。”這些日子與戴玉成的接觸超過結婚一年的時間,楊玲子不明白戴玉成如此成熟沉穩,卓越非凡的一個成功男人,如此完美的一個人也會有如此憂鬱的一麵,她一直以來成功人士已經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一切,人生已經一帆風順了,所以對任何事都不會在乎。
"那隻是表麵的。多數病人表麵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內心早已洶湧澎湃。”
"那為何他焦急不安?是因為工作?還是因為朋友的死對他的打擊?不可能與我有關的。”楊玲子心裏祈盼與自己無關,可往往事與願違。
"你也是其中的大部分原因,他總覺得對不起你。”沈春生說到這裏停住了,定定地望著楊玲子。
"還有他後悔沒有在婚姻存續期間去了解我,離婚之後才發現愛上我。”楊玲子接著他的話說下去。
"原來你早已明白了,所以隻有你才能解開他心中的結。”
"我可不是神,何以解開他的心結。就像你說的該清醒的時候他自然會清醒,如果他不願情醒誰也幫不了他。” 楊玲子歎氣。
"但你是他最信任的人。找個機會聽他傾訴或許陪他去旅遊。”
"你不覺得這樣會讓他有錯覺,你真的放心我們兩個單獨在一起?“楊玲子狐疑。
"玲子,我們是成年人了,懂得拿捏熟輕熟重,況且,我信得過你。”意思再明顯不過。
楊玲子笑了笑,覺得自己是自尋煩惱。
沈春生說:“還有他朋友的死對他打擊很大,讓他覺得人生無常,回首前塵往事,不禁連連後悔。”
楊玲子搖搖頭:“他現在就回憶前塵往事!我真替他覺得悲哀,他的餘生隻能在回憶中度過!”
沈春生讚許地望著玲子一眼:“所以我們應該多點勸慰他人需向前看,前塵往事不過是過眼雲煙。”
"對,前塵往事想來也沒用,這個道理三歲小孩都懂得,可他為什麼就想不到呢?”楊玲子說。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身為當事人智商會成為負數。“
"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議,盡我的能力去開導玉成,但我無法保證結果。“能挽救一條命的責任真是巨大!
"我相信你,玲子。“沈春生鼓勵她。
楊玲子不想氣氛如此的如此沉重,便故意開玩笑:“看來你有意收我為弟子。“
"你的潛質很好,如果你願意,我非常樂意。“
楊玲子擺擺手:“還是不要了,否則我以後的人生不會快樂。“
沈春生揶揄她:“楊女士,難道你不懂得生活與工作需要分得一清二楚的道理。”
"懂得與做到是兩回事,所以我十分佩服你。”
沈春生眼神有些閃爍,微笑不語。
酒飽思淫欲,以前的人飯吃不飽,穿不暖,保命最重要,哪有心思想那亂七八槽的事情。現在的人吃得飽穿得暖,精神越發空虛,感到生無可戀,轉而想到死又不甘,何其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