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張床。”君淩瞥了一眼房間裏一米五的單人床說到。
安璃倒是不以為意,“沒事,我等會兒去換一床被褥棉絮回來,你晚上打地鋪,我睡床。”
君淩:“……”並不是很想打地鋪。
安璃似乎是讀懂了他的潛台詞,理直氣壯的說道,“你是男孩子,不要那麼金貴,有個地方睡覺就不錯了。”
君淩:“……”有點後悔跟她回來了。
“走吧,我帶你出去換點生活用品。”安璃說著,拉著人往外麵走。
君淩低頭看著袖子上白皙纖細的手腕,目光落在她猙獰的側臉上,眸光逐漸變深。
本想甩開她的手,最後不知怎麼的,卻沒有動作。
兩人在小巷子裏穿行,一直走到了基地的跳蚤市場。
雖然叫跳蚤市場,但卻是整個基地最大的交易市場。
自從末世來了之後,通用貨幣已經徹底作廢。
就算你有一箱金條,說不定還不如一盒泡麵來的值錢。
所以在新的流通貨幣出現之前,這裏可能很長時間內都會保持以物易物的狀態了。
物資裏,數食物和水最為珍貴,像安璃這樣的,拿著一袋麵包來,就能換一床被褥和枕頭了,若是在加上一根火腿腸,那就還能再換一床棉絮了。
兩人在換的盆滿缽滿之後,便轉身回家了。
“秋水,你聽我說。”
安璃聞聲駐足,略有些無奈。
這個偏僻的小巷子平時鬼影不見一個,今天卻怎麼這麼多人堵在這兒,先是君淩被人堵在那兒,現在又是兩個人在那裏拉拉扯扯。
拉著女子胳膊不放手的那個男生,長的眉清目秀,身量也算是高挑,放在學校裏也是很受女生歡迎的那一類型,安璃定睛一看,竟然還是個熟人。
這不就是那個差點被她趕出隊伍,卻恰好趕上了前來救援軍隊,然後反告他們一狀的小白臉嗎?
而他對麵的女生……秋水?
安璃腦海裏驀然出現了基地三大名人這個概念。
這一個多月來,秋水的名頭,她可是沒少聽說。
此秋水難道就是彼秋水?
她伸長脖子看了看,隻看見那個女生的背影,她披著一頭順滑的長發,身姿窈窕,是個背影殺手,就是不知道正臉長什麼樣子了。
“我不聽,唐生,你放手,我們已經沒關係了,我不想再看見你。”安璃隻能看見女子的背影,隻單單聽她的聲音,就能明白此刻這個女子有多麼的生氣。
這幅場景,真是十分典型的癡男怨女啊。
安璃想帶著君淩離開。
可回家的小路就這麼一條,如果繞路就得折返走大路。
安璃想了想,還是懶得動彈,就靠在牆角,準備等他們吵完了離開了再過去。
“秋水,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恨我,怨我,都是應該的,可秋水,我希望你理解我,我和她隻是逢場作戲,我真正愛的人,還是你啊。”
媽耶,這狗血的台詞。
安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逢場作戲?見鬼的逢場作戲,你和她是逢場作戲,那和我呢?是不是也是一樣?”秋水一把甩開了小白臉的手。
“秋水,你怎麼能這麼想,我這麼愛你。”小白臉的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配上他這張尚算英俊的臉,倒是頗有些觸動女人的心。“現在是末世,我們想要活下去,就隻能依附於他們,她是總司令的女兒,我對她毫無情誼,隻是為了利用她站穩腳跟。”
“我真正愛的人還是你啊。”
秋水這次並沒有打斷他,一直靜靜的聽他說完,末了,直勾勾的盯著他,半晌才道:“你愛我?你愛我的話,就是每天像大爺一樣躺在家裏?我以前每天在外奔波找戲拍,累了一天回來後,還得為你洗衣做飯,那時候你有心疼過我一分嗎?”
“以前你說,你不想戴套,所以讓我吃藥,我同意了。”
“後來一不小心懷孕了,我本以為你會高興,結果你卻讓我去打胎。”
“你知道冰冷的鉗子在身體裏攪動的感覺有多麼痛不欲生嗎?”
“這就是你的愛?”
“我流產了不過一個月,你就不顧我的身體又要……”
秋水深吸一口氣,強忍住眼中的淚水,滿臉決然,“唐生,我秋水之所以那麼傻,傻得被人說是賤,那並不是因為我智商低,僅僅是因為我愛你。”
“現在,我不愛你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安璃隔得遠,到最後也沒看見那個女生長什麼樣子。
隻看見她揮袖而去後,小白臉唐生滿臉的陰鬱。
“你喜歡聽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