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久,時殤突然撲了過來,張嘴便要咬她,安璃連忙退後了幾步,避開了他,氣道:“打架就打架,怎麼還上牙齒了?你是狗嗎?”
時殤瞪著她,“怕我就直說。”他是喪屍啊,喪屍打架不就是動嘴嘛,有什麼問題?
安璃認真的說道:“你不應該叫時殤,你應該叫時狗。”
時殤:“……我去你媽的。”
於是兩人又打了起來。
……
安璃從夢中醒過來,第一反應是去看旁邊的小孩,所有所思。
時殤抬頭,“姐姐?”
安璃看著他的黑色的短碎發,沉默了好一會兒,意味不明道:“時殤?你是哪個時殤?時狗?”
時殤的內心瘋狂的扭曲了一下,強忍下罵娘的衝動,麵上不動聲色,露出了一個完美的懵懂表情。
安璃:“……”難道她想錯了?隻是同名而已?
但是不至於吧,那麼巧,時殤這個名字,也不是很麼特別大眾的名字,撞名的幾率好像也沒那麼大吧。
安璃想了想,詐道:“時狗你怎麼變小了?”
時殤聞言心裏一驚,下意識的以為自己暴露了,但他的腦子飛快的轉了一下,反應過來安璃在詐她,這個女人向來就是這麼狡猾的。
“姐姐你在說什麼?”時殤人畜無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安璃默默的盯了他半晌,沒看出異常來。
她打了個哈欠,收回了目光,十分自然的揉了揉時殤的頭,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姐姐就那麼隨口一問。”
時殤鬆了口氣,看來是蒙混過關了。
“你父母住在哪個城?”安璃漫不經心的問。
時殤:“……啊?”
安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破天荒的沒有追問。
時殤:“……”這女人果然就很狡猾。
到了京城基地之後,一大一小,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帶時殤找爹媽這件事情,時殤心裏清楚,他哪有什麼爹媽,而至於安璃是怎麼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於是他們的四合院,又多了一個小小的新成員。
總之經曆了這麼一場事兒,眾人都很累,一回家就睡了個天昏地暗,而在他們休息的時候,整個京城基地也在修繕基地,安撫民眾,處理一係列後續遺留問題。
而與此同時,某棟高樓之上,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桌後,一隻胳膊撐著下巴,一邊瀏覽著桌上的文件。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男人溫和的聲音響起,不多時,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怎麼樣,查到了嗎?”男人從辦公室後麵抬起頭來,目光如炬。
年輕軍人搖了搖頭,“沒有,自從安慶死了以後,張女士精神就不怎麼好了,從她嘴裏套不出話來。”
聞言,林闕揉了揉眉頭,感覺有些鬱悶的樣子。
那天張曉慧來求他,願意告訴他女兒的事情,然後換他去救安慶一條命,但最後沒有救,張曉慧自然也就沒有說,如今他隻能自己上手去查。
“但是,我從別的方向入手,倒是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什麼?”林闕抬起頭。
年輕軍人道:“安慶死後,張女士好像是被東城一個叫安璃的年輕女子安頓在那邊房子裏。”
林闕眼前一亮,急切道:“那是她女兒嗎?”
“很大概率是,但我不是足夠確定。”
“為什麼?”
“我查到她們似乎是母女,安慶的葬禮也是安璃辦的,但是她們的相處模式不太像正常的母女,從安慶的葬禮之後,安璃就從來沒去看望過張女士。”年輕男人說到這裏時,頓了一下,然後說道:“而且安慶被處死的時候,安璃沒有任何反應,也不像是正常的姐弟。”
總而言之,雖然查到的事實,安璃好像是張曉慧的女兒,安慶的姐姐,但年輕軍官卻覺得不怎麼像,畢竟如果真的是親母女,親姐弟,那麼安璃的表現……在旁觀者看來,太過冷酷無情了。
事實上呢?她也確實冷酷無情。
安璃大概把她一輩子的冷漠無情全都留給了自己至親的家人。
辦公桌後,林闕微微的皺起了眉。
良久,他才道:“你先出去吧。”
然而年輕軍人還沒來得及離開,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聲:“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伴隨著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打扮精致的中年貴婦走了進來,這貴婦氣質出眾,一看上去就是那種養尊處優養出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