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於此同時,外麵正有無數的喪屍在集結,在聚攏,也許不知何時,就會組成一波數量壯觀的喪屍潮。
大概也在差不多的時間,安璃等人終於一路踹倒了最深的地底下,然後看見了雙手雙腳被釘在牆上的葉秦。幾個小夥伴當場便怒了。
有人前去解救已經昏迷不醒的葉秦,有人直接大開殺戒,總之在看到葉秦的慘狀之後,所有人都瘋了。
而另一邊,某個房間之中,一男一女麵對麵的站著。
穿著旗袍,妝容精致的女人仰靠在沙發上,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
年輕男人一身黑衣,看上去氣定神閑,他身後是躺了一地的殺手。
“你果然來了。”女人說。
君淩沒有說話。
“我把你養大,到頭來,你就這樣對我?”酒心抬頭,諷刺的說道。
君淩看著她,表情不變:“這麼多年,我還清了。”
酒心把他養大教他本事,這是事實,但基本從他可以單獨行動開始,就一直在為折戟做任務,常年奔波,出生入死,無數次死裏逃生,他說還清了,其實也沒錯。
折戟給他的恩情,他做了這麼多,也差不多了。
但一直以來,他也仍然很尊重酒心,甚至打算一直尊重下去,他隻是忤逆她,卻從不想害她。
而這一切,卻都在那個蠱被催動之後全盤瓦解了。
若是一開始的救助便是出於善意,那這麼多年來酒心施與他的就是救命之恩,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和她為敵。
可,若一開始就隻是利用,隻是打著養育的旗號,行控製之實,那又何談恩情呢?明明是徹頭徹尾的交易。
對方隻把他當做一把可以任意驅使的武器,反過來卻要他把對方當再生父母?
天底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呢?
酒心已有了殺他之心,上次如果不是他強行催動毀滅異能,幾乎在身體裏處處電話,讓蠱蟲爆裂在身體裏,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了吧。
天知道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他本來就身負自愈異能,可那天強行受的傷也是過了很久才慢慢好轉。
他們都已經走到了這副局麵了,酒心卻還來和他談感情?
“不覺得可笑嗎?”君淩說。
酒心沉默下來,看著君淩的眼神也再也沒有了一絲溫情,冷酷的像是一塊寒冰。
……
安璃等人很快將葉秦救出去,這時君淩仍然沒有回來,安璃便準備折返去找他。
卻就在這時,收到了他的消息。
安璃頓了頓,轉身走了出去。
“什麼情況?”
“我們現在,他沒事,我們在外麵等他。”安璃說。
一群人麻利的離開了那裏,而時殤轉頭看了身後一眼。目光深邃。
他走到了安璃麵前,說道:“你知道他是誰了吧?”
安璃:“???”
“別裝傻,你知道了不是嗎。”時殤麵無表情。
安璃蹲下去:“你在說什麼?”
時殤冷冷的看著她,“你們是宿敵,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還是以後,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安璃的心突然隱秘的刺痛了一下。
她強顏歡笑:“不至於。”
“你自己清楚至不至於。”
“……”安璃沉默。
“不如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分開,長痛不如短痛。”時殤說。
安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來不及了。”
時殤:“……”
“你為什麼要這樣勸我。”安璃若無其事的問道,仿佛要麵對的,不是什麼大問題似的。
時殤沉默了很久,抬起頭,認真道:“我不行嗎?”
安璃一愣,嘴邊的笑容漾了開來,“別鬧,你就是個小孩。”
時殤頓時眯了眯眸子。
下一刻,安璃突然發現周圍的人和事物全都靜止不動了,連空氣中飄動的灰塵都定格在了空中。
時間靜止。
時殤的招牌異能。
這片空間之中,能動的,隻有安璃和時殤兩個人了。
而麵前粉雕玉琢的小正太,也在一瞬間仿佛開啟了封印似的,變成了長發飄飄的銀發青年。
“現在呢?”時殤張嘴,出口的是溫潤清脆的青年的聲音:“現在還是小孩子嗎?”
安璃:“……”
小正太甫一變成成年人,帶給安璃的,便是強烈的壓迫感了,即便他看上去美麗的雌雄莫辨,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器,可也改變不了他是個男人的事實。
“現在呢?”他又問了句,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安璃,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吞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