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時殤(五)(1 / 2)

“你跟君淩什麼關係?”時殤聽見自己問。

安璃愣了愣,緊接著又笑了笑,“這個得看他。”

“什麼叫看他?”

“哎呀,你問這麼透徹幹什麼。”

“你這樣遲早會吃虧的。”時殤說,“人類那麼狡猾,他們早晚會察覺到你和喪屍之間的共生關係。”

時殤努力讓自己表現的仿佛真的是因為這些原因而憂慮,而努力忽視自己內心的嫉妒。

“不會的,我很謹慎的。”

“謹慎?安璃你還真以為全世界就你最聰明嗎?”時殤毫不留情的諷刺,但手指卻反背在身後握緊成拳。

“額……”

“還是說,就算冒著這樣的風險,你也非要去找他?”

安璃愕然,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

然後便是冷戰,他們一連很多天都沒有再說過話,直到轉機的出現。

之後時殤陸續幾次見到過君淩,大概是天生的氣場不和,也大概是因為有安璃的存在,他們從見到第一麵開始,就不對付,之後也曾明裏暗裏的啊針鋒相對過幾次。

君淩覺得獸·性未除,思想幼稚,而時殤卻覺得君淩虛偽。

但無論兩人之間如何,似乎都未曾影響過安璃,每每到了她麵前,便都會粉飾太平。

他們感情越來越深,時殤是能看出來君淩的掙紮的,隻有安璃才對宿命全無敬畏,從來隻想著當下。

但安璃越是如此,時殤便越是痛苦。

直到他無意間看見了她和君淩的爭吵。

事實證明,即便是有情·人,當中間隔著天塹的時候,也沒那麼容易跨越,說到底,安璃和君淩是不一樣的人,善終?哪有那麼容易。

“我後悔了。”

在暗處,時殤聽到了這句話,從安璃的嘴裏說出,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卻又仿佛掩藏著深沉的悲傷。

時殤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也許是狂喜,也許是心疼,也許兔死狐悲的難過。

安璃回來了,帶著一身的風霜和疲憊,像是被生活重拳毆打過的可憐人一般。

此後很久,安璃果然很久沒有再出去,她和君淩之間,仿佛一夜之間走進了冰河時代。

但彼時,喪屍和人類的戰爭也一觸即發。安璃竭力隱藏的身份,最終還是被無孔不入的情報鏈給探索了出來,安璃一時間變成了人類仇恨榜上的頭號人物。

而君淩呢?他是人類裏的青年才俊,實力強大,能力可靠,帶領人類大軍所向披靡,他唯一的弱點和汙點,就是和喪屍女王有首尾。

但有時候,短板也可以被利用,變成無往不利的利器,永遠不要小看謀略家的大腦和心腸……

……

地下室中,燈光明亮,將所有的陰暗角落都照的無所遁形。

而房間一側牆麵邊,一個十字形的刑架擺在那裏,上麵綁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

“今天輪到哪兒了?”一聲嬌嬌柔柔的女聲在房間裏響起。

“腿吧。”

“啊,那就把他腿砍了吧。”

“是,小姐。”

隻見一壯漢拿著一把血跡斑斑的大砍刀走上前,在房間裏幾雙期待的雙眼和刑架上少年冷酷憎恨的目光之中高高的舉起雙手,然後猛的砍了下去。

“啊——”少年難以忍受的慘叫聲脫口而出。

房間中間,光鮮亮麗的女人伸出一隻養尊處優的手,輕輕的掩住嘴巴,仿佛看到什麼稀奇事兒似的,嬌笑道:“真神奇啊,喪屍竟然也有痛覺。”

“小姐,現在的喪屍很多都進化了,據說除了喪屍皇,也有很多高級喪屍都進化除了痛覺。”旁邊有手下殷勤的給她科普。

“不過這隻喪屍皇還是不太一樣的吧?”

“是啊,喪屍皇當然是普通的高級喪屍不能比的。”

“他這條腿這次什麼時候可以長出來?”女人好奇的問道,她眨巴著眼睛,看上去好奇而單純。

“不出意外,過兩個小時就該長出來了。”

女人微微歎了口氣,悲天憫人,“啊,真可怕,真的是可怕的怪物啊,所以說世界上為什麼要存在這樣可怕的怪物啊,要是能夠全部殺光光就好了。”

“是啊,小姐說的對。”

女人慢慢的朝刑架走了過去,旁邊立刻有人攔住她,“小姐,別……它很凶的。”

“哎呀,怕什麼嘛,不是有你們在嘛,我就站近點看看。”

女人說著便不顧勸阻的走了過去。

刑架上的少年已經被折磨的失去了原本的模樣,唯有一雙眼睛仍然明亮非常,眼中的恨意和凶狠仿佛要化成實質,像一隻凶狠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