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愕然抬頭,便看見他無比痛苦的眸子。
汗珠從他的額頭淌下,順著耳邊的散發,一直落入微敞的胸襟。
他緊緊控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倒在石壁上,輕輕伏在她耳邊,嘶聲道:"別動,別動......"
相思卻完全被驚懼控製,已聽不進他的勸告,隻用力掙紮著,想掙脫他的控製。
楊逸之痛苦地闔上雙眼。她的每一次掙紮,在他眼中,都是殘忍之極的誘惑。
炙熱的氣息透過他單薄的衣衫,向相思襲來,她甚至能感到,他的汗珠滴落在自己肩頭,他散亂的長發,已垂入她微敞的衣領。刹那間,她的心已完全被恐懼與羞憤占據,不顧一切地掙紮起來。
她纖弱的身體在他懷中微微顫抖,一陣陣溫暖的香氣隨著她的動作撲鼻而來。這對於此刻的楊逸之而言,不啻是一場酷刑。
楊逸之突然緊緊抱住了她,強行將她的掙紮壓下:"別動......"他幹澀的雙唇幾乎觸到了她的耳垂,顫聲道:"我求求你,別動......"
他的聲音中充滿哀懇,相思不禁一怔。
楊逸之艱難地將她推開一線,輕聲道:"聽著,在我失去控製前,你一定要......聽我說。"
哪怕再微小的一個動作都會讓他們緊密地貼在一起。相思不敢再掙紮,點了點頭。
楊逸之將聲音壓到最低,緩緩道:"你現在背靠的位置,是一張蛇形圖畫。我曾仔細查看過,牆上這隻蛇的眼眶,和門外那隻蛇是聯通的。"
相思茫然點了點頭,卻不知這有什麼意義。
楊逸之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全身的燥熱,繼續說下去:"也就是說,重劫一定會通過這裏,窺探室內的情況。而你現在將它擋住了......"
相思又點了點頭,卻還沒明白他的意思。
楊逸之猝然合眼,全身一陣顫抖,聲音嘶啞無比:"他一定會在門外窺探我們,可現在蛇眼被你擋住。他一定會忍不住,把門打開......"
他艱難地騰出一手,從頭上取下一根發簪。
這正是那身冕服之妝中的一部分,重劫卻忘記了取走。
漆黑的長發完全垂散,他顫抖著將發簪塞到相思手中:"門一旦開啟一線,我就用最快的速度將它拉開,而你,用這根發簪,刺向他的眼睛......"
話音未落,他一陣重重地喘息,因失血而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片緋紅,仿佛隨時都要崩潰。良久,他才抬頭道:"你沒有武功,一定要刺中他的眼睛......千萬不要手軟......"
楊逸之抓住她顫抖的雙肩,讓她的目光直視著自己,溫潤如玉的臉上寫滿了痛楚:"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