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皇上派的人在那邊。”正當花子墨自飲自酌的時候,一個手下附耳在他身旁說道。
花子墨放下酒杯,目光一下子投向角落邊。
他終究是不放心!
心裏苦笑一聲,他掩埋住心中的苦楚。
“你在這裏招待一下,我去去就回。”花子墨對著駙馬府的總管吩咐道。
矯健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大廳之上。
隨著花子墨的離開,角落內的人紛紛對視幾眼,轉而也跟著走了出去。
待走到離大廳很遠的花園內,花子墨才停下。
這裏地方偏遠,想來也很少人來這裏。
花子墨站在涼亭上,看著幾個男子朝著自己慢慢走近。
“臣參見三皇子。”幾個男子見到花子墨紛紛跪下。
“是他叫你們來的?”涼亭裏的男子看著他們,想了很久才開口。
他的父皇,他的父親?
花子墨很想仰天長嘯一聲,此時他的心中憋著太多了。
他的婚禮,在他所謂父親的眼中恐怕也隻不過爾爾,所以才會派這麼幾個普通的大臣過來賀喜。
“是,臣等奉陛下之命祝賀三皇子新婚。”為首男子上前一步說道。
“他還說了什麼?”花子墨撇過頭,冷淡地問道。
男子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想說就說吧。這裏無外人,而且如果你再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男子低垂著頭,不敢直視花子墨。
“陛下希望三皇子不要忘記自己的事情。天曜雖好,但三皇子所要的還是在皓月。”
“皓月……”花子墨諷刺地喃喃道。
“你們現在就回去吧。告訴他他的話我聽到了。不為他我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姓氏。”
本該是喜慶的日子,花子墨卻覺得胸口不斷地疼痛,像是什麼在撕扯般。
他的婚禮,在他的眼中終究隻是一個工具。
幾個男子相視一眼,見到話帶到了,於是變識相地離開了。
頓時,四周靜謐一片,安靜的讓人察覺不出花子墨的存在。
他抬頭看向遠處,那裏是他的家鄉。
那裏不是皓月。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寧願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師傅,沒有離開過玉虛山。
那樣子,今日的他,也不會如此的痛。
“駙馬……駙馬……”不遠處,總管的聲音不斷地響起,似是十分著急。
花子墨隨意擦掉眼角微微的濕潤感,轉身波瀾不驚地對著小跑過來的總管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總管來不及喘氣,隻是忙不迭地說:“聖君來了,現在正在大堂內。”
璃君逸?
花子墨腦海中浮現出些許不安。
今日的平靜,讓他莫名心慌。
而璃君逸的到來,為這心慌更加上些許莫名的痛楚。
今日,他有一種預感。
這婚禮,絕對不會如他所想的那樣平靜。
“你先去告訴公主這個消息,我現在去見聖君。”花子墨沉聲吩咐。
告訴公主?
總管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搖搖頭,跑掉了。
花子墨冷眼看著他離去,剛剛露出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讓人很難將那個溫文儒雅的男子與如今的花子墨聯係在一起。
要痛,他也得拉著人一起痛。
他冷哼一聲,隨手撣去身上的灰塵。
自小,他就不喜歡和人親近。
剛剛,皓月來的那幾個人,他直覺得很不舒服。
花子墨掩去眸中的不甘,朝著大堂走去。
相比後院的熱鬧,喜堂上可謂是鴉雀無聲。
璃君逸端坐在上位,冷眼看著四周直冒冷汗的大臣,本來極其熱鬧的喜堂頓時安安靜靜,無人再敢高聲喧嘩。
他抿著唇,不發一言,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但即使如璃君逸自己,也不明了自己為何坐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