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帶來了，
趙東強剛剛抽完一根煙，斌就領著狗娃子走進了審訊室，
老吳不在，審訊犯人這種事情基本上都是落在斌頭上的，這次也不例外，
如果可以，其實趙東強更希望周成曄可以幫這個忙，但畢竟他隻是個外人。
大致吩咐了幾句，斌就領著狗娃子走進了那扇玻璃窗後，趙東強和周成曄二人坐在隔板外麵的桌前，仔細聆聽著。
“你叫什麼？”
雙雙落座，斌拿著圓珠筆，一邊準備記錄一邊問道。
“嘿嘿……”
狗娃子憨笑著，腦袋上還纏著紗布，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差。
斌皺起眉頭，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
“狗娃，嘿嘿……”
“我問你真名！”斌聲音嚴厲了許多。
“呃……”
狗娃子呆愣了一下，似乎是被嚇到了，他遲疑了幾秒鍾，臉上瞬間轉換成一副哭相，嘴巴撅著，完全看不出一點殺人犯的特質，倒更像一個剛學會走路話的孩子。
“我叫，”不知過了多久，斌的耐心都快消失了，他這才反應過來，慢吞吞的回答道，“我叫，吳……吳憂。”
吳憂，
無憂無慮，
是個好名字，
可惜，寓意是不錯，但他的人生貌似並沒有按照他的名字來走。也許在他自己看來，憑他的智商，可能真的覺得自己從出生至今都是無憂無慮的吧。
“年齡，”
“十……十九歲，嘿嘿。”
圓珠筆尖劃過粗糙的檔案紙，斌記錄下他的基本信息，又緊接著問道，“案發當你在哪裏？你做了什麼？”
“誒，”
“我問你案發當你在哪裏。”
“額，”
連問了幾遍，狗娃子都沒有給出答複，
他仰著腦袋，伸手摸了摸頭頂的紗布，依舊是那副傻子般嘲笑。這個笑容看起來是真的很欠打，明明他才是那個傻子，可在別人看來，卻總有一種自己被他同化了的感覺。
相較於其他的警察，斌出警次數算是蠻多的了，也跟著趙東強和老吳破獲了一些大案，可他畢竟年輕氣盛，在麵對這種打不得罵不得的狗皮糖時，難免會被氣的發抖，
一時間，場麵就這麼僵住了。
審訊還沒正式開始，就已經被迫中斷，
斌又耐著性子問了幾遍，最後還是大步走出了審訊室，
他喘了幾口粗氣，下嘴唇兜著向上吹了兩下鼻梁，冷風逐漸的讓他冷靜了許多。
“東哥，”
“問不出來嗎？”
“嗯。”
裏麵的對話，在外麵也是可以清晰的聽到的。趙東強仿佛早就預感到了會是這種結果，他一點也不驚訝，隻是揮揮手道，“你先出去吧，我來審他。”
“是。”
腳步聲漸行漸淡，審訊室裏的狗娃子似乎察覺到了一般，望向窗外，隻不過以他的視角是什麼都看不見的。
圓珠筆剛剛被斌順手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趙東強撿起來，拿在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夾著轉了幾圈，
明明斌都走了，但他卻遲遲不肯進去審訊，隻是一絲不苟的盯著周成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