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這是第二次見到周成曄和司竹了,第一次就是村長家舉辦白事的第二早晨,他還和禿子被村長命令去密林裏找人呢。
當時他對這兩個人其實沒啥印象,都沒怎麼話,想起來他們也確實不像警察。
既然如此,這人的槍哪來的?
也是……他連警官證都能偷來呢,槍又算什麼?
不對,偷槍可是犯法的啊!
那……他既然敢犯法,會不會也敢開槍呢?
不,他不敢的!
縱使腦海中千萬思緒閃過,可阿三還是不敢賭。
隔壁李嫂子死了,她女兒也死了,每晚站在後院子裏望著隔壁那個空蕩蕩的瓦房,他總是一陣酸楚。
……
紅磚瓦房外,微風拂過,色已經暗了,可還是悶得發熱,使人浮躁。
側房裏,紅木椅子上空蕩蕩的,門口處一前一後的站著兩個人,旁邊還有個女的,眯著眼睛在那看戲,嘴角還掛著笑意。
房間裏,詭異的很,
當然了,也很安靜,
直到……
阿三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狗娃子不是我殺的……”
阿三低下腦袋,手肘摩擦著被蹭的有點油膩的衣角,語氣略顯低沉。
“嗯嗬,”
周成曄微微咧動嘴角,手裏的武器稍稍顫抖,嚇得阿三又繃緊了神經。
“真的不是我殺的,”
他再次強調,“我隻殺了吳軍鵬那個混蛋,狗娃子真不是我殺的。”
“真的麼?”
“真的,”阿三連忙點頭,他也怕死,“我是有想過要殺他的,可還沒等我動手,他就已經死了。”
完,他緊閉嘴唇,就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驚擾了身後那人,畢竟隻要他一個不留神,那把槍走火了,死的人可是他自己。
等了許久,
身後的人不話了,他更緊張了。
焦灼的氛圍,
壓抑的空氣,
這種時刻,如果要是能聽得見別人的心聲的話,那一定聽的非常清晰。
碰巧的是,周成曄還真的可以。
耳語……
悄悄地,
周成曄凝視著眼前這個身體還在稍許顫栗的青年,
刹時間,無數的聲音湧入耳中,
很難分辨,但有的卻很明顯,
比如恐懼,
還有憤怒。
阿三沒撒謊,他確實沒有殺狗娃,這一點,他已經能夠肯定了。
“你真的沒有殺他麼。”
周成曄終於開口了。
“真的沒有!”他再三保證。
“那是誰殺了他?”
阿三很怕身後的那把槍,連搖頭都是心翼翼的,“我不曉得。”
“我得知他被警察放回來已經是晚上了,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殺他,更不可能買凶殺人啊。至於是誰殺了他,這個我真的不曉得。”
“而且……”他又道,“即便殺他,我也不會選擇在東邊的活動廣場殺他啊,那裏人多眼雜,即便是半夜偶爾也會有去那喝酒遛彎的呢,很容易被發現的。”
“嗯。”
周成曄點點頭,
他認同這個觀點,
誰殺人會選擇在一個公共區域殺人,還把屍體留在現場呢?
“所以你不知道是誰殺的,對嗎?”他又問了一遍。
“真的不知道。”阿三斬釘截鐵道。
“那好吧……”
阿三感覺到,自己後腦的那股涼意正在漸漸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