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曄見過生死,而且見得太多了。
怕死的他見過很多,不怕死的也見得很多。
正因此,麵對著眼前這麼一個手拿棒球棒,身穿黑色雨衣,手舞足蹈的家夥出現在麵前,他心中不自覺地就產生了這一種觀點。
這是個不怕死的家夥,甚至他可能連死亡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就是為了殺人來的。
可能不隻是單單要殺司竹,但凡是見過他的人,他興許都會順手解決。
“嘿哈哈嘿嘿嘿……kiakiakiakia……”
雨衣男嘴裏發出奇怪的聲音,配合著四肢的動作活像一個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小醜。
他一步步的逼近,步伐浮誇。
“就是他?”周成曄一邊退著,一邊低首問道。
“嗯。”被他提在半空中的司竹咬著牙點了點頭,道,“就是他,從西山一直追我到了這兒。”
西山?
周成曄不由得一驚。
西山這個地方他可不要太熟。還記得一個月前他為了解決深淵報亭的任務可是特意和趙東強一起趕往過西山校區的h市科技大學呢。
那裏位於分都區的最西邊,而他們目前所在的東河灣則反之,位於分都區的最東邊。雖說分都區並不是h市最大的區,可再怎麼樣這也不是單單幾棟樓幾條馬路可以比擬的啊!
司竹這女人居然是從西山跑回來的?就用兩條腿?
對麵那個雨衣男能跑過來他並不奇怪,看他那樣子就知道這是一個不知疲倦的主,可司竹呢?一個女人呐,竟然能僅憑著一雙腿足足繞了分都區半圈跑過來,還是在被追殺的情況下,就連向來不是對她特別有好感的周成曄此時都忍不住對其刮目相看了。
怪不得這女人身上這麼多傷,而且一進報亭就倒在地上了呢。
這狀態,不暈過去就已經是女中豪傑了!
當然,這同樣更說明了眼前的雨衣男不容小覷。
周成曄飛速的搜索著自己能借用到的東西……耳語?長舌?
似乎都行不通啊……
這家夥,是人,又不是鬼。
“他有什麼弱點嗎?”沒想到主意的周成曄向司竹問道,“這家夥是人。”
“沒有,不然我至於這麼慘嗎?”
“那他怕鬼嗎?”周成曄想動用李家那丫頭,可恍然間他發現,自己因為出來的急,不小心把深淵令牌給落在報亭裏了。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隨身帶著令牌,好巧不巧,就出了事。
“應該……怕鬼吧。”司竹回答恍惚。
怕鬼?現在怕鬼也特麼不管用了啊!
眼看著說話雨衣男的速度陡然加快,口中嘶啞著怪異的語言,手中的棍子劃出一道水痕便朝著這邊砸了過來,周成曄急忙身形一閃,再次帶著司竹兩個人朝一旁飛了出去。
“砰!嗙!”
極其清脆的兩聲,鬆軟的板油路上出現了兩道破碎的痕跡。
反觀再次撲到蹭了一身泥水的周成曄,已經來不及觀察別的,他緊忙雙手拽起和他距離並不算遠被報紙和外套包裹住的司竹,拚了命的朝著前麵奔去。
“草了,這家夥是個怪物!”他五官擠做一團,拚了命的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