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很恐怖,他們都不是人……還有兩個小時,你們趕緊跑吧。”
這的“他們”指的應該是村民,包括那位佝僂老嫗。至於“不是人”應該再罵他們的行為,而並非真的不是人。至於後麵那句話……
周成曄暗暗分析起男孩的意思……現在是淩晨三點左右,還剩兩個小時,是指天亮嗎?明明黑夜更危險一些,為什麼在他口中天亮之後似乎會發生更恐怖的事情。
“那你呢?”他反問。
“我……”男孩表情明顯掙紮著,最後吐露出答案:“我留在這兒。”
“為什麼?”這次是司竹問的。
她想不明白,男孩費盡心機的把自己二人引到至這裏,難道不就是為了讓我們把他救出去嗎?最後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知警察,結束這場罪惡……
“你難道不想離開嗎?”司竹倍感驚訝的問。
“我想,但是……”男孩呢喃道:“但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的話他們會……”
後半句話沒有說,但是司竹和周成曄都猜得到,應該是為了某個人。村子裏的村民一定掌握了某些人質,以防止這些孩子逃跑。
“你有什麼顧慮嗎?可以告訴我……告訴他,他會幫你的!”司竹指著身邊的周成曄道。
男孩看了看纖細修長,略顯病態的周老板,緩緩道:
“我還不能走,我要救他們。”
“他們是誰?”
男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述起了有關這些“自己”的事情。
“我是偷偷活下來的。”
很難想象,一個孩子會用“偷偷”這兩個字來形容活著。他是經曆過什麼樣的痛苦,才能擠出這兩個字來?
“我被他們裝進水缸裏,用各種奇怪的液體泡著。”
“我大聲喊著,叫著,但是沒有用。嬸嬸和叔叔根本不會理我。我拚命地想要掙脫,我用盡全力想要打開頭頂的蓋子,但是卻無濟於事,上麵被一塊大石頭給壓住了。”
“我想要逃,我想要反抗,可是換來的卻隻是更慘痛的代價!”
“竹板被打開了,我以為我成功了,我以為我感動了他們。可是這時,他們卻按住了我,我掙脫不過,隻能任由他們將我塞進水裏。”
“一把菜刀砍了下來,砍在我身上,也割斷了我的耳朵。我很痛,我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在案板上。沒有錯,就是做菜用的案板……我動彈不得,我隻看見有人拿著針線在我的嘴巴上縫。”
“我感覺不到疼,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觸感,我不確定我是不是死了。我覺得我更像是以一具靈魂狀態來看著這一幕。”
“萬幸,他們沒有把我剁碎,或許可以說我差一點就要死了。他們見我一直沒有動彈,可能認為我死了,所以在縫完之後很自然的離開了屋子。”
“這時,我忽然能動了。”
“我趕緊跑出房間,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但是無論我如何在村子裏奔跑,卻始終找不到村口在哪。”
司竹輕聲道:“鬼打牆?!”
“我離不開這座村子的。但是我又怕被他們找到,我不想再被關進缸裏了,我會被淹死的……”
“於是乎,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我找到了一口空的水缸。我知道這座宅子的後院有許多像我一樣被關起來的小孩,於是我費力的將水缸搬到這裏,在白天時就躲進去,隻有在晚上才敢出來。”
白天躲著,夜裏活動?
夜裏明明百鬼橫行,為什麼他一直在強調白天恐怖?
周成曄低沉著聲音問:“孟嶺村到底發生過什麼?”
“這裏其實……不叫孟嶺村!”男孩那張扭曲的臉死死盯著他,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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