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繼父的奸情(一)(1 / 1)

伶俜這個周末回家。

老媽本來想讓家裏的阿姨多做幾個菜。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改變主意了,說去外麵吃去。老媽總擔心學校的夥食營養不夠。

伶俜讓她不用擔心,還不著邊際地告訴她,你瞧西雙版納的大象,還有非洲的野牛,一天到晚啃的都是沒營養的青草,還不照樣長得腰圓膀粗的。

她媽問她哪裏學來的歪理論,不吃肉不吃魚熬個一年半載的試試,看不變成非洲難民。人和大象和牛怎麼比,這是物種的基因差異。

伶俜被戳穿了,隻是笑。那理論是奴奴卡為自己開脫的,奴奴卡的意思長肉不在於吃了什麼,而是基因定的。

伶俜看到老媽眉梢掛著憂鬱。

老媽的憂鬱多半來自繼父周漢軍。

關於繼父和老媽間的事,伶俜很少過問。她也不知道老媽為什麼看上這麼一個重利輕別離的商人。

看到媽媽像呆在後宮的白頭宮女,伶俜心裏也不好受。

有時候忍不住問她第二次選擇的出發點是什麼?

老媽毫不客氣地回伶俜:“窮怕了唄!”

按老媽的性格,窮怕了不是理由。

老媽說的不是心裏話,而是別人的風言風語。

或許是繼父周漢軍圖老媽大學老師的身份。找個高級知識分子回來,說出去有麵子。周漢軍這樣的暴發戶,壓根就沒把心思放在老媽身上。

不過這些都是伶俜根據觀察得出的猜測。老媽從來不詳解,也沒見她抱怨過。她像一碗水,風平浪靜的。

幾次下來,伶俜自討沒趣,也就不再多問老媽的私事。

不過老媽以前當過知青,老媽在那段特殊的歲月裏有過某種不願啟齒的情感經曆,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重新組合的家庭,伶俜多少有點自卑,所以根本不拿奴奴卡她們稱她大小姐當回事。

“晚上去哪吃?”伶俜媽收拾好,拿了包,問沙發上的伶俜。

“知青緣?”伶俜說了一家私房菜館,有故意試探的意思。

“你就那麼點格局,看你以後怎麼嫁人。那是什麼地方,是民工聚會去的。”伶俜媽沒好氣。“知青”兩個字總是讓老媽動氣。

“民工去的是路邊排擋好不,至少也是以前的小知識分子去的嘛。”

“不去,收拾好,我來定。”

“施靜女士,那去知味觀吧!伶俜怕老媽定北方菜,於是搶先了。”

“吃來吃去就知味觀,那幾道菜你都會背了。”

“那換一家,去一品?”

“行!這還差不多。”反正是花暴發戶的錢。老媽似乎很果斷。

老媽的美食品位和穿衣品位一樣,從不將就。她那些同事說她是資產階級風範。拿年輕人的話來說,就是小資派。

關於知青,還有件伶俜親身經曆的事。有次她媽在一家店裏選好了一件衣服,都準備付款打包了。伶俜扯了扯她的衣袖,讓她到門口去一下。到了門口,伶俜示意她抬頭看下店招。上麵赫然寫著“北大荒”三個字,老媽一看,就像被蛇咬了一口,讓伶俜把衣服交回去,奪門而去。伶俜對老媽的這種過敏反應覺得很有趣,有必要嗎?!

一品是上市公司漢臣集團控股的子公司,全市就三家連鎖店,一家在羅山,一家在卉湖旁繁華的世茂大廈頂樓,再一家就是她們晚上要去的江濱店,在江濱公園的叢林裏。廚師全部是從香港引進的。

選了個江景的位置,母女倆落座。

“幫我點個澳洲大龍蝦,其他的你點。”伶俜媽似乎是來吃龍蝦的。

伶俜又要承擔起點菜的任務,和奴奴卡她們在一起輕鬆,奴奴卡會搶著點菜,她的食欲有點不正常,什麼菜吃起來都差不多。奴奴卡說她食草動物陰差陽錯成了食肉動物,還真有那麼點說頭。

於是她就選名字好聽的點。比如,撒哈拉玫瑰、日本和尚、孟買雨絲、柏林牆、挪威叢林。伶俜媽接過去一看,劃掉了大部分,她說:“你瞧瞧,你點的什麼菜?日本和尚就是鐵板芋頭,孟買雨絲就是炒意大利粉,柏林牆是比薩烙餅。做法不同而已。要那麼多主食幹嗎?”

伶俜才不管呢!

於是伶俜媽自己動手點了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