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蛋蛋淺淺地笑，似乎可以被忽略，他從來不會用誇張的表情來對待小事情。
“我們來這裏多久了？”
“一年多了呀！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去年春天來的，現在是我們在這裏過的第二個春天了。”
“想中國老家嗎？”
“不想。我不喜歡那裏讓人窒息的氛圍。”
“那想庫科的父親嗎？”牛蛋蛋吹了口煙，似乎在開玩笑。
“想啊！當然想！”
“沒良心，他比我對你好？”
“你對我好。”
“那為什麼還想。”
“想給你看的！”
“我還是不信，到底有沒想？”
“不想，是假的，他的孩子庫科在這裏，音容笑貌都有相似之處。很想也沒有，因為沒意義，都是過去那些陳年舊事了，他隻是我的一個特殊的隊友而已。再說，他壓根沒喜歡過我，是我一廂情願。這種無聊的事，年輕的時候為之可以。我有你，知足了。”
“我第一次聽說他沒喜歡過你。我還以為你們是兩廂情悅。你們也真夠亂的，這樣就能整出一個孩子來。”
“我大度的牛蛋蛋同誌，請不要再取笑我。人在失去理智的時候，是難免會做些荒唐的事的。你不知道那時候有多令人生氣。我總得找個人嫁了吧，他就是對我愛理不理，然後我就逆反心理，想幹他不願意的事。”
“可是你沒想過，那損失的是你自己。”
“沒想那麼多，我就是想懲罰他，做他不願意的事。再說，誰讓你不早點出現。早點出現，他根本就沒機會。我還是喜歡你多一些。”
“要不是碰上我牛蛋蛋這樣大度的男人，你這個‘小賤人’就會吃苦頭了。”
“那你告訴我實話，心裏有沒有看輕我？”
“在我眼裏，你就是個懵懂的小屁孩，有什麼好計較的。不過……”
“不過什麼？”
“從今往後，重犯的話，我就不原諒你了。牛蛋蛋也會很小氣的。”
“放心吧！不會的……啦。”
小菲摸著牛蛋蛋的胸撒嬌。牛蛋蛋將她的手拿上來，咬在嘴裏，力度卻很小。
“跟你說個事。”
“嗯。”
“我也看到田力了。”
“在哪？”
“街上。”
“你是說巴拉米耶的街上？”
田力點了點下巴。
“我感覺，他可能知道我們在這裏了。”
“算上你那兩次，已經見到他三次了。他來這裏這麼頻繁有什麼意圖嗎？”
“他不會有什麼意圖吧，他是我們真誠的朋友。不過，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他的心思呢。”
“我們走得匆忙，沒跟他們招呼一聲。”
“對了，可能就這個原因，他們在擔心我們下落。偶爾撞到我們了，想探個究竟。”
“你不是說他去年夏天就考大學了，難道沒考上，考上的話就應該回城了呀！”
“也對。難道他沒考上大學？！他應該能考上大學的。”小菲被點醒。
“是不是下次碰上，我們不要再隱飾身份，我覺得田力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威脅的，他是我們的朋友。”
“好吧！我就怕萬一被那邊的人知道。”
“知道也沒事，能咋的，我們都有正式居留權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