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俜裝了委婉地問奴奴卡個人問題呢?
奴奴卡很坦率地說,進行中,讓橄欖枝飛一會。
聽那語氣,亂花漸欲迷人眼咯。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待字閨中無人識”的奴奴卡,而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奴奴卡了。
伶俜想,本來就是嘛,奴奴卡是“身殘誌堅”的新時代女性,體重是打不倒她的。
伶俜說,那黑子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
奴奴卡頓了頓說,他呀,可能我們在嘲笑他的老實,他在嘲笑我們是燕雀不知鴻鵠之誌。其實黑子內心很精的。
伶俜覺得這有點顛覆對黑子的認識。
奴奴卡繼續,其實我說的他內心很精,是他內心有強大的計劃,別人打不亂。
這點以前是容易忽視的,隻是覺得他腳踏實地,非常努力,像鄉間挖地種莊稼的農民,沒有一絲偷懶的意思。
奴奴卡說,我們那時都沒有發現,其實黑子在暗地裏自學了個小語種,阿拉伯語,沒想到畢業後,直接去了迪拜的使館。所以現在我明白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估計他不要拿使館的薪水,上街去乞討,年薪隨隨便便都是幾百萬啊!
伶俜想到自己現在還是往外掏的,羞愧啊!而且對未來的就業可是一片迷茫。能和他們比,自己此行本來就是逃難,自己的人生早就毀給周漢軍那一晚了。
想到這裏,伶俜又暗自神傷,眼角澀澀的,鼻子酸酸的,大概這就是命吧!
奴奴卡自然聊到了晴雪。而伶俜始終沒讓奴奴卡知道晴雪和周漢軍的那點破事。奴奴卡說從晴雪空間的照片看,好像是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奴奴卡還說,她應該換男人了,挽在一起最多的是一個外國老男人,臉瘦得跟馬臉,還長滿色斑。人家的價值觀真的和我們不一樣哦!奴奴卡的哦字加了省略號,大概是延長讀音的意思。
伶俜隻是簡單地敷衍了一句:人各有誌吧。
最後,奴奴卡問到了伶俜在新西蘭的情況,或許她已經猜測到,或許是她不想問太多,伶俜在奴奴卡看來,或許就是一個雷區,她傷痕累累,一不小心就會問到不合適宜的地方傷害到她的舊傷疤。那樣奴奴卡會慚愧不已。
伶俜突然覺得自己變了,不是以前那個逮住奴奴卡有啥說啥的伶俜了,她似乎不想把沉重的東西拿出來分享,誰說了,分享負能量的東西是不道德的。盡管奴奴卡的心性伶俜熟悉,伶俜再落難百次,即使倒黴到在臭水溝裏爬不起來,伶俜依然是她不舍不棄的一塊心頭肉。
伶俜隻是說了比較迷茫。奴奴卡是能理解的,中國是伶俜噩夢開始的地方,或許她一生都不想回去了。可是在異國他鄉謀生並不容易。
奴奴卡安慰伶俜,還需要時間,相信時間。奴奴卡也不知道伶俜知道一個消息不,在國內已經是舉國皆知的大新聞了,周漢軍倒台入獄了。伶俜說已經知道了。奴奴卡說,上帝還是有眼的,你要有信心,真的,逆境是上帝考驗你的一勺芥末,一枚洋蔥,看你怎麼個吃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