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朝男子微微鞠了一個躬,想離開時,卻驀地多出了一隻橫在身前的手臂,露出了手腕處的瑞士金表和一枚戴在中指上的鉑金戒指,“很是注重禮數,看來TJ把你培訓的很好啊。”
那隻橫在身前的手臂,在穆夏愣神的間隙,漸漸由遠及近,最後撐在大理石瓷磚上的手掌,則轉移到了少年瘦削的肩膀之上,頭頂的燈光瞬間暗了一個度,穆夏明顯感受到了身前之人朝他邁進了距離,也終於了然了現下自身的處境,心下暗叫糟糕。
不禁條件反射的想後退了一步,卻因為右肩處那隻大手的用力按壓而不能夠,16歲少年的小身板,還在不經意間被直直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之上,穆夏穩住自己的聲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是不在意,“是啊。”他昂起小臉,鼓足勇氣讓自己直視身前陌生男子的銳利雙眸,“不論是基本的禮數還是時間的遵守,所以,我該回去了,不然經紀人會怪我的。”
“嗬。”高大的男子傾下臉龐,湊近穆夏的小臉,“難道你聽不出我上一句話是刻意反說的嗎?”說罷,在目睹了穆夏清澈雙眼中的懵懂後,眼角的笑意不禁愈發放大,“So sweet,cute boy。這麼說吧,在這裏就沒有人不認識我,所以,現在我就代你那教導無方的公司給你免費上一課好了。”
“一堂讓你永生難忘的課。”
穆夏已經不記得中途的掙紮和被牽製住脖頸時那窒息的疼痛與無助,他唯一記得的是不久之後不斷拍打洗手間大門的敲擊聲,和那熟悉的男聲,就同雪姨喊傅文佩一樣的叫囂,讓那個衣冠禽獸最終失去了興致,以一口飛來唾沫結束了這一場鬧劇。
最終,同置身冰窖中的穆夏,被衝進洗手間的金瑉浩抱了個滿懷,溫熱的懷抱以及滴落在脖頸處的滾燙液體,一點點喚醒著穆夏的僅存的意識,他不敢置信一直像大哥哥一樣照顧著他的金瑉浩會哭成一個淚人,而且,還是為他掉的眼淚。
除了金瑉浩,趕到現場的還有銀亨俊,隻不過,他隻是將洗手間的門關上,然後駐足在了門口,望著穆夏的眼神很複雜,有心疼、有愧疚、有憤怒,還有很多穆夏看不懂的意味。
但,有一點,卻不用言語就能讀懂。
那便是眼眶的微紅。
而這一次,猛拍房門的不再是金瑉浩,而換成了穆夏他自己。其實這麼做完全是不經大腦思考的愚蠢行為,後果多半是嚴重的,和一個剛接觸的業界知名導演為了一個新人女演員而鬧僵,身在娛樂圈這個利益當道的圈子裏,這麼做就如同自掘墳墓。
更何況,陳露娜經紀人的一麵之詞,純然可能以偏概全,畢竟擇木而息是大部分新人的明智選擇,但穆夏顯然沒有朝那方麵思量的時間,他始終相信著陳露娜是純善的,用曾經的印象去刻畫現在的那個她。
孰對孰錯,又有何妨。
穆夏隻知道,此刻他不想太過理智,理智到超越他的年齡,他更不想那個叫做陳露娜的少女收到傷害。
一點點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