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手折下一株桂花枝,聚集、簇擁在一起的淡黃色小花朵,便在外力的作用下抖落下數朵,掉落在了高長的灌木叢裏,“俊凱,我是有私心的,我不去否認,也不想去否認,跟你合作真的很愉快,你是個格外單純的孩子,是我至今為止,在娛樂圈中見到的唯一單純如白紙的孩子。我承認,你在我心目中是獨特的。”
餘光中的王俊凱薄唇微張,似乎欲言說什麼,卻被洛小凡的及時出聲打斷,“但我一樣知道,在你的心目中,那個同樣獨特的人並不是我。”將桂花枝移至鼻下,輕嗅,便感受到了撲鼻而醉人的芳香,“我更知道,那個人是誰。”
這一次,洛小凡終於將視線轉向麵朝他卻欲言又止的王俊凱,唇角的弧度漸漸加深,“王源,是他的吧。”
桃花眼微眨了幾下,王俊凱伸出舌尖舔了舔幹澀的上唇,即便已經上了潤唇膏,卻奈何天氣太過幹燥,在寒風中吹了許久的他,嘴唇開始幹澀。
最後,他點了點頭,默認道:“是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他重複道:“是王源兒。”
早餐是叫的客房服務,很簡單的西式早餐:黑咖啡、全麥麵包、一小份水果沙拉和一小盒黃油,以上是穆夏的早餐,陳露娜的則是將黑咖啡換成了純牛奶。
近乎一夜未睡的穆夏,整個人是看得出的憔悴,而昨晚早早就睡下的陳露娜,則也時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未施粉黛的她看起來很是青澀,與濃妝時的她判若兩人,隻不過厚重的黑眼圈讓人有些心疼。
穆夏早早地解決了早餐,便拎起書包準備出發去學校。SDJF給陳露娜安排的酒店離重慶八中有一段距離,而且穆夏還得避開上學的高峰期,盡可能地避免與更多的學生接觸,以免造成混亂,給自己和校方添加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越早出門越保險。
而當穆夏解決了自己的那份早餐時,陳露娜才剛開始動那塊全麥麵包,見穆夏起身,便也跟隨其後,一路跟至了房門的走道處。穆夏知道身後跟著的少女,所以當他打開房門、走出房間時,又轉過身叮囑了幾句,“我走之後就跟助理打電話,讓她陪你一同去片場,別一個人。”
“好。”陳露娜乖順地點著小腦袋,還衝穆夏虛弱地笑了笑。
瘦小的少女被包裹在肥大的毛衣裏,看上去更顯瘦弱,穆夏有些心疼的伸出手將遮住臉頰的發絲撩撥到耳後,“那我走啦,有什麼事給我電話,我看到了就回你。”
“好。”繼續點了點頭,玄關處刺眼的白色頂燈,將她的小臉照的更加白皙異常,很是病態。
穆夏的視線在少女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後,便也揚起一個安慰地淺笑,欲轉身離開。一個身影倏然出現在他的身前,臉頰被兩隻手掌輕輕捧起扭轉了方向,就在少年驚愕之際,柔軟的觸感貼上了唇瓣。
溫熱的、濕潤的、溫柔的,轉瞬即逝,隨著房門被重重合上,嘴唇上起先的濕熱,則被走道中的涼風疊加覆蓋。
伸出手,用指腹撫摸了一下下唇,複雜的視線在白色的房門上停留了一會,少年便逆轉步子,朝著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房門內早就蹲在角落,縮成一團的陳露娜,一直在無聲的哭泣著,強忍著不發出哽咽聲的她,嘴唇張張合合,發出無聲的痛苦呐喊。爪機的屏幕亮起,隨之振動聲和熟悉的鈴聲一並響起,意料之中。
顫抖地伸手接過,將淚水擦拭在寬大的衣袖上,活動拇指,劃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響起了並不陌生的聲音,陳露娜閉上了眼睛,靜默地聆聽著,最後,她開口說了一句什麼,一滴熱淚連同著她倏然揚起的唇角,一同滑落。
滾燙地灼燒著流淌過的每一寸肌膚。
金淑珍的能力,穆夏從不質疑,畢竟是穆池安排的人選,必定萬裏挑一。所以,開車技術自然6的飛起,毫不遜色於組合的專職司機陳哥。當穆夏抵達重慶八中的時候,離晨讀還有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所以學校的主幹道上格外冷清,除了食堂和宿舍樓的方向,就隻有數教學樓少有人煙了。
不同於其他班級,穆夏所在的20班和王俊凱的19班單獨設立在了教學樓A座的最頂層,與其他高三班級相隔了開來。校方的解釋是,19班為藝術特長班,而20班為韓語特色班,不同於普通文理科班。
但,如此區別,卻更得穆夏的心意。
從一樓一路向上走著樓梯,就會發現其餘的高三班級,教室裏都是亮著日光燈的,還時不時會傳出學生背誦英語課文和文言文的聲音,除了,最頂層的那兩個班級,暗黑色的一片,絲毫沒有燈光從教室內投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