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雲不凡的人真是發福的可以,名副其實,胖嘟嘟的臉油光發亮,眼睛快眼眯成了一條線了,耳垂極大,快碰到了自己的雙肩。兩條腿有水桶口粗細,與這雨中的油紙傘是極度的不相配,傘遮不住他龐大的身軀,絲絲的春雨已經將他露在傘外的如彌勒般的肚皮給淋濕了。身上的贅肉隨著他的走動顫動不已,讓人很擔心它們隨時都會掉下來。
雲不凡擦了一下臉上的雨水,怯怯的說了一句:少爺,你真的要進去嗎,這件事情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隻怕。。。。。。
雲不凡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冷冰冰的字打斷了:走!
雲不凡聽到這冷冰的話語,不敢再問,他知道少爺的脾氣,說過一遍的話從來不願意說第二遍,他說出來的話別人隻有執行,而且他知道少爺做事向來冷靜,很有分寸,老爺平時也很重視他的意見,慕容世家的很多大事都是他一手處理的,偌大的慕容家業將來肯定是由他繼承的。隻是今天來這青樓似乎是一個極大的失策,更何況這青樓是歐陽家開的,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雲不凡真的不敢想象後果會如何。
他頓了頓腳,濺起了一片水花,跟著那公子走進了“聚春園”大門。聚春園的老鴇見來了客人,扭動水蛇般的腰肢迎接了上來,人說老鴇無情,銀子最親,這句話說得一點不錯。老鴇用令人作嘔的萬種騷情,嬌滴帶媚的笑說道:啊呀,兩位官人,快裏邊請,裏邊請。春夏秋冬,梅蘭竹菊,斷魂琵琶,弄簫小玉。。。。。。快下來接客啦。
樓上四麵八方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聲響,妓女們從四個方向四個樓梯上像一陣風似的衝了下來,四個樓梯都在劈裏啪啦的晃動,讓人感到一場不大不小的地震。
隻一瞬間,樓下不小的客廳都被這群妓女站滿了,她們就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還沒有等老鴇發號施令,便已經齊刷刷的站好了整齊的八行。人數足有百人之多。老鴇王幹娘心裏暗暗奇怪:我並沒有叫你們都下來啊,難道其他的客人你們都不要照顧了嗎?這群爛蹄子,真不懂的事理。
隻是有貴客在場,倒也不便一時發作。
但很快的,王幹娘就發現周圍的氣氛已經不對了,那些妓女雖然都整齊的站著,臉上都流露出幾許恐懼的神色,似乎見到了惡鬼一般,有很多人雙腿都在打擺子,更有甚者,褲襠內已經被尿屎浸濕了。因為大廳中已經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王幹娘又驚又怒,聚春園經營多年,這群小蹄子今天在客人麵前竟然如此大失體統,她強忍怒氣,臉上還是帶著溫和的微笑,彎腰向青龍傘下的公子說道:公子,這都是我們聚春園上好的姑娘,您隨便挑一個吧。
青龍傘合起來了,一張英俊冷傲的臉龐顯露了出來,他的五官配合的非常之好,可以他父母恰到好處的生了這麼個帥哥,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耳朵都放置的非常到位。老鴇可以明顯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從頭到腳散發出一股逼人的英氣與冷氣,在他身周三尺之內都能感覺到這種酷。尤其是他的那雙帶有幽藍深邃的雙眼,像是一潭靜謐的秋水,看不出喜怒哀愁。但是你又忍不住往他的眼睛多看幾眼,仿佛他的雙眼天生就有一股魔力,讓人抗拒不得。
慕容公子還沒有開口,雲不凡在一盤已久發飆:滾,憑你也配跟我們少爺說話,去,把你們抓到的那個女人給我放出來。
王幹娘一驚,隨即賠笑著說道:官人可真會開玩笑,我這裏的確有很多的女人,但都是自願賣身,可沒有逼良為娼啊。
雲不凡冷笑不止:還敢說沒有,我都已經打聽的清清楚楚了,再不把人交出來的話,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個雞窩。
王幹娘臉上掛不住了,不由得冷笑數聲:看來你們今天不是來找樂子的,而是來找打的。
王幹娘雙掌一拍:八大金剛,踢場子的人來了,好好招呼一下他們,不然他們還以為聚春園是任何人都可以來撒野的地方!
王幹娘這句話剛說完,雲不凡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激蕩,十六道耀眼弧光朝他和慕容公子激射過來,慕容公子一點也不著急,雙眼直視前方,慢慢喝著桌上的茗茶碧螺春,對周遭之事恍若未見。雲不凡嘴角浮起一抹輕蔑的笑意,碩大的肚子鬥然間漲大數倍,就像一個巨大的皮球,他在肚皮上一拍,肚眼暴突,將十六道弧光一一擋了回去。隻聽得“啊”“我的媽呀”“哎呀”。。。。。。叫聲不絕,這群花枝招展的妓女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他們烏雲散亂,衣衫破碎,雲不凡的力道、分寸、準頭掌握得恰到好處,並沒有傷了這一群妓女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