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自古認為“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是蠢人所為,可到了沈約那個時代,頭疼醫頭、腳痛醫腳是個很“自然”的解決方法。
你血壓高了,吃降壓藥啊;你胖了,抽脂啊;你抑鬱了,你心理太脆弱了;你不夠漂亮,開美顏磨皮啊……
在唯消費論的驅動下,世界會很“體貼”的給你提供解決問題的最快方法。
可為何世界的問題越來越多,如火如荼?
快是快了,可是否正確呢?沒人再去考慮這個問題。
沈約是個異類,在火燒眉毛的時候,他還在整理。
別人在整理自身,他不但整理自己,還在整理洋蔥空間的一切脈絡。
在別人昏昏的時候,琴絲凝聲道,“是單鵬逼得女修自我封印?”
水輕夢隨即道,“單鵬找到了你沈約。”
她們隻說了這麼一句,可其中的振奮之意不言而喻。
沈約喃喃道,“單鵬不是不負責任的人。”
夜星沉微有揚眉,他似看穿了許多問題,但他卻不再質疑這些問題,那一刻,他內心有分悸動。
在聽到琴絲說著“理想,才是我們堅持活下去的意義所在”,他就有了那麼一刻的激動。
他太久沒有聽人說過理想了。
在他看來,很多時候,理想不過是世人的麻醉劑罷了。
可他知道,他也是有過理想的人。
他的理想就是兄弟齊心,擊敗外敵,將父親傳下的基業治理的錦繡繁華、不負餘生。
但事後看來,他的理想更像是個笑話。
視理想為笑話的他,才在鬼豐邀請他一起離去的時候,選擇了拒絕。
他欽佩神農的堅持,可從不認為神農能完成他們的理想。他們曾經合作過,可這不代表他們有同一個夢想。
單鵬找到他的時候,不再多說什麼,隻給了他一個希望——他不想長生,卻悟得天人合一之法,他能擁有一切,可他卻選擇了放棄,他唯一想要留存的、卻始終遠在天涯……
在沈約、琴絲等人討論拯救這個將要崩潰的世界時,他想的隻是如何讓沈約完成明鏡花開的心願。
可激動的心不能一時平複,麻木的心在遇到那還在堅持理想、還在為理想不懈奮鬥的人時,終於有些觸動。
那像電流通過引發的蘇醒。
琴絲看了夜星沉一眼,終於道:“是的,單鵬不是不負責任的人,他既然讓你沈約參與進來,那他就不會給你個掃把、讓你去無意義的流血犧牲。”她的聲音凝重中帶著猶豫。
水輕夢的聲音同樣有猶豫,“如今隻有你沈約才能找到單鵬留下的方法,再一次封印女修。”
眾末世人沉默下來,他們終於明白了沈約、琴絲、水輕夢在說什麼。
這世上,唯獨沈約才能挖掘出單鵬留存的手段,對抗女修,但這是極為艱難的事情。
琴絲是不是早知道這點,才說要眾人做沈約的後盾。
夜星沉是不是也早就清楚此事,才嘲笑琴絲不過是讓沈約去賣命?
他們自詡是優秀的人類,可正因為這樣,他們才不會鼓動別人去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