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慧:“嗯”了一聲。
在醫生轉身走進搶救室的時候,她也跟著跌坐在長椅上。
思想準備這個字眼兒,瞬間讓她浮想出很多不好的猜想,而這些猜想每一個都是她沒有勇氣麵對的。
她已經失去過他一次。
所以她真的很怕再失去他第二次。
哪種生死兩茫茫的絕望,讓她感覺接下來的每一秒都如坐針氈。
時間一點點的從眼前消失。
徐曉慧親眼目睹著窗外的光線由黑變亮,再由亮開始慢慢的發白。
這場手術足足在手術室裏持續了八個小時才結束。
當手術室的工作燈滅了的時候,她是第一個從凳子上站起來的。
其餘的人因為時間等的太久,都已經七倒八歪的睡在了凳子上,隻有她始終都保持著足夠的清醒。
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
徐曉慧看到言少澤頭上裹著紗布躺在滑輪床上。
因為受傷的緣故,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兩隻眼睛也始終緊閉著。
醫生走過來跟她說:“手術很成功,言先生也算是九死一生,但命是撿回來了,什麼時候醒來還是一個未知。”。
徐曉慧終於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激動的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她握著醫生的手,兩條腿一軟,就這樣跪在了地上,聲音哽咽不清的說了聲:“謝謝。”
醫生急忙將她攙起來,說:“別這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為了防止術後感染,言少澤暫時住進了重症監護室。
徐曉慧為了彌補自己內心的愧疚,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床前,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
由於天氣的緣故,言媽媽是在三天後趕到的。
她在病房門口見到自己兒子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過來二話沒說就揪住徐曉慧的頭發暴揍了一頓。
徐曉慧並沒有反抗,就像一個受氣包一樣默默的忍受著這一切。
比起言少澤躺在床上受的那些罪,她覺得自己這些根本算不上什麼委屈
而且她始終認為言少澤受傷是因為她。
所以她覺得這些是她該受的。
病房裏的人當時也被這種場麵嚇了一跳。
有幾個看不過眼的,想要過來勸架,結果人還沒靠近,就被言媽媽掄起板凳砸了過來。
後來,也沒有人敢過來攔架。
眼看著就要鬧出人命來了,護士站的人聞風趕來了。
他們先通知了保安科的,然後又報了警。
等警察趕來的時候,徐曉慧已經在處置室包紮傷口。
而這個時候,鄭帥也接到了警察的電話,並及時的趕了過來。
看到徐曉慧受傷,他比任何時候自己受了委屈還要難受,然而他什麼都沒問,轉身就走。
最了解他的人永遠是徐曉慧。
就在他轉身消失在處置室門口的時候,她急忙喊住了他。
他的整個身體僵在門口。
她求他說:“別去!”。
他心如刀割的說:“就因為她是他媽媽,你就要這樣無底線的忍受她的暴打麼?”。
她的喉嚨裏哽咽了一下,笑著說:“對,他是因為我受的傷,所以他媽媽有點情緒也是在所難免的。”。
鄭帥有點心疼的看著她。
想要說點什麼,卻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她的心裏隻有他,所以他說什麼,她都會有理由說服自己無接受,或者忍受。
從處置室出來,徐曉慧看到了言少凱。